了他身后。
“你在做什么?”
“是你啊?”司徒潋文来不及擦掉双颊滚落的汗珠,就迎上枚海莉斯闪闪亮的眼睛。在天色不甚明朗的映衬下,她的目光充满着一种好奇的亲切光芒。
“我在做木筏。”他回答道。
“就是可以在海上行驶的木头组装品对吗?要不要让我加一些平衡安全系统装置?或者再加点……”
“不用不用不用!越简单越好啊,古人都是这样过江过海的。”
“为什么?增加安全系数难道不好吗?”
“也不是,但不会有什么危险。虽然它太简陋了一点。”他低下头继续摆弄手上即将完工的木筏。
这对于看惯一切精密器械的枚海莉斯来说,这个“木筏”的确设计简朴,最多只能算是漂浮物。但她仍然暗暗钦佩他第一次的野外创造,看他那样认真精心地在做着一个小小木筏,真是太纯真啦。
“嗯,真的不错!”她完全鼓励,反正就算意外翻筏,她也确信他应该会游泳,应该没问题。
“是吗?其实很一般的。”司徒潋文反倒不好意思面对她破天荒第一次给他的正面赞赏。“现在天没亮,你再去睡会儿吧,等你再醒来时,说不定我就已经把香喷喷的烤鱼为你准备好了!”
“你要一个人出海打鱼吗?”枚海莉斯眼里明显透出一丝忧虑,毕竟对木筏的赞美不代表她对他捕鱼的技术同样有信心。
“我当然是一个人去打鱼喽,你别跟来啊。我一定会捕到很多很多鱼,至少也是足够分量,你就等着吧!”他却摆出满满一缸的自信神态,让人一听就觉得像在睁眼说瞎话。
“那么你用什么捕鱼呢?鱼网还是……”她没有看到任何可靠工具的迹象。
“我就用这个。”司徒潋文扬起一根一头削尖的木棍,似乎尖到足以刹那之间划开一条鱼的肚腹,当然前提是要那条鱼能跳到他刺得到的高度,否则这根苦削半天的尖棍可能没有发威的余地。
“我还是一起去吧?”枚海莉斯更加不放心了。
“带你去?这次不行!”他不愿让她目睹到他届时手忙脚乱的糗样,他只要让他看到他捕回来的鱼就行。所以他改用万分坚定的语气对她说:“我一个人去比较好,你看眼圈这么黑,还是回去好好休息恢复元气!”
“有黑眼圈吗?”枚海莉斯用手按了一下眼皮。“现在没有了吧?”
“不管怎么样,这次我一个人去。”司徒潋文这回是铁了心要独自办成一件事,即使刮风下雨都无法阻止。他要一个人出海,要在没有枚海莉斯一切高科技协助的情况下捕到一顿像样的早餐鱼儿!他刻骨铭心地需要这种努力后的价值证明。
枚海莉斯怔了怔,被他异常坚定的口气说服,只好遗憾地走回去,重新躺回那个已经没有温度的玻璃屋。她刻意关闭了室内气温,同时望着屋外半明半暗的天空和一些冰凉的雾霭,思绪万千。尽管他不答应让她一同出海,她也不会故意赌气造一艘舰艇出来去飙海。这次她愿意只是静静地慢慢等候他满载归来,她从衣袋里拿出那一只他送她的紫色贝壳,握紧在手中……
在海上,司徒潋文盘腿屈坐在小木筏上,凝望着四周这片汪洋,多么深多么蓝的海啊!就这样无边无际地包围着他和他的木筏,他感到了孤独的含义。虽然他从小生长在离海很远的城镇,但也不至于被一个浪头打来就淹昏过去。
就这样默默地坐着,时间无聊缓慢地流走,感觉着木筏在海面的推波助澜中轻漾漾地浮沉。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坐在他身边,也许感觉会好一点,至少两个人可以轻易打破沉闷腐朽的泛潮空气。
而现在他只有安心地等待第一条勇敢的鱼儿跳浮出海面,可是,鱼儿就是不出现。他不想在太阳爬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