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没有放下,仍然浑身紧绷地戒备者。
齐煜努力维持着意识的清醒,在听到那声大喜过望的“少将军”时,终于卸下心防,支撑不住,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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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叶鲁吉在逃跑的时候,让人去抓了崔将行。安多沙虽然是武将,但投鼠忌器,怕他对鸿胪寺卿不利,以至于一行众人被挟持,不得已跟着他逃跑。
没出去多远,安多沙便制造混乱,借机煽动了不少突厥侍卫。天黑路险,后面敌人什么情况也不清楚,不少突厥士兵在混乱中逃跑。阿尔阙也和叶鲁吉走散了。
崔鸿胪也适时地制造麻烦,拖慢叶鲁吉的脚步。又一次新的混乱里,叶鲁吉惊慌烦躁之下想杀死人质,被安布罗shè中肩膀后,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仅带领二十余骑仓皇奔向西南方。
他本想借道西南,投奔高昌国王或者吐谷浑国王,结果在白头河边直接撞上了蔡国公陇西大军。亲卫拼死保护之下,重伤陇西军近百人,最终被大将苏耀同生擒。
此后,在东、西两路大军连番扫dàng下,突厥叶护,阿史那家族其他名将,各散部首领前后纷纷投降,归顺大魏。
自此,绵延了近百年的突厥之祸彻底终结,大魏国土延伸至yīn山以北五百多里 ,成为前无古人的史上第一广阔。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齐煜昏沉了好多天,不知道使团一行已经平安回归,不知道突厥十万余众成为俘虏,也不知道后续的种种事务。
他偶尔也会清醒,能听见身边时而嘈杂、时而放轻的人声,大概能分辨出自己已经被转移回了北地大营。也许是潜意识知道自己安全了,加上这两个月里接连不断地受伤,大多时候都有些放任自己昏迷。脑中稍一混沌就什么都不愿去想,只一味地沉睡。
结果等到他真正醒来的时候,睁开眼打量了好一会儿,半天都没回想起这究竟是哪里。
脑筋有点迟钝,浑身都有些僵硬,他慢半拍地想起自己受伤了。腹上还有疼感,但已经很容易忍受。他慢慢地抬起手,想去摸一摸伤口。
手臂刚一抬起,一张放大的黑脸一下子凑到近前,白牙一露,黑白分明的眼睛溢出了明显的笑意:“小齐,你醒啦?”
齐煜闭了闭眼,再睁开,面前的黑脸收了笑:“你可别再睡了,已经够久了。”
很好,不是幻觉。
他自动忽略了这个奇怪的称呼,试着清了清嗓子:“我们回来多久了?这是哪?”
秦起再次咧嘴一笑,伸出四个手指:“今天是第四天啦。这里是我的营帐,你那个小卫兵,叫杨烈是吧,天天往这边跑。因为你总是不醒,都敢跟我甩脸子了。”
这种口气说话的秦起实在奇怪,没记错的话,秦起可是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的,不找他麻烦就不错了,还能把自己的营帐让给他?真是见鬼了。
他的怀疑显而易见地摆在脸上,秦起心虚地揉揉鼻子,生拉硬拽地转移话题:“安布罗他们也都已经回来了,今天早上刚传来的急报,蔡国公在白头河那里拿住了叶鲁吉,过两天就押送到榆阳这边了。”
“关于阿史那父子怎么解决,加急战报已经送往王都了。”
“我爹昨天还过来这边看你。”
“哎你别这么看我,我知道自己英挺伟岸,相貌堂堂,羡慕吧?”
“……”
“好好好,败给你了。今天咱们敞开了说吧,小齐,我觉得你这个人还行,虽然有点虚伪,但关键时候不含糊,值得结jiāo。”
他把脸凑近,献宝一样地眨着眼:“我比你大,家中排行老三,你跟安布罗一样,叫我三哥好了。”
齐煜默默闭上了嘴——落差太大,他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