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他,咱们就在家里吃吧,不比烟熏火燎的吃什么烧烤好?你姐夫对咱这高新区贡献大着呢,算得上半个总设计师了,应该慰劳慰劳他了!”
说说笑笑间,门铃响罢,方黎健硕的身躯走进来。不待开口,时辰上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老师,您好。”
李听梵呆住了。
时辰笑着转身搂住李听梵:“从现在起,我就应该改口叫你‘师母’了!”
小范在一旁高兴地揶揄说:“时辰考上方教授的研究生了,所以她兴奋得像是精神失常了似的。”
“原来是这样!”李听梵叫道,“你们都知道,只有我蒙在鼓里呀!”语气里却是替时辰高兴。
“瞧你说的,当初不是你向我推荐的吗?”方黎换上拖鞋,准备下厨主灶,“我可是好几年没带硕士生了。这回看你的面子,才决定亲自带她的,不过她报的也是硕博连读,在职研究生。”
这事说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那次听时辰讲,正在备考市委党校研究生,本身是研究生毕业的李听梵当即表示反对,说那是专门培养党务干部的,不属于国民教育系列,既然想读,干吗不报个正规院校?时辰说党校比较好考,而且也找到关系能关照一下。李听梵当即给方黎打电话,叫他给所在大学的硕士生导师推荐推荐,争取让时辰报名参加考试。后来一忙,她便没再过问这件事,没想到方黎却不声不响地办完了,而且还办得这样圆满。
“那今天晚上更得请你了,权当为你祝贺。”李听梵开心地说。
“师母……”
“哎哎哎,别叫得那么难听,我可不给你当什么师母,你还是叫我姐吧!”李听梵打断她,深情地瞥了方黎一眼,“当年我也是他的学生哩!”
尽管小范和时辰一再动员,方黎和李听梵还是都不同意出去吃。无奈,小两口争着进了厨房,让老师夫fù俩坐在屋里享受现成的。拗不过他们,李听梵和方黎只得答应了。
客厅里安静下来。李听梵拿起一只梨递给方黎,问起老爸的事。她已经看明白了,丈夫自始至终都在关注着父亲的冤案,并且一直没放弃为之奔走,只是他不曾透露过内中的细节。她明白他的心思,他是不想让自己跟着忧虑烦恼,担惊受怕。
想到这里,李听梵心头又一次涌上一阵温馨。
方黎说,案情获得突破是因为出逃境外的省jiāo通厅厅长被国际刑警组织从一个非洲小国抓获引渡回国,由此那些隐藏在黑幕中的一切秘密jiāo易都大白于天下。穆天剑平时在工作上与李苏宁就常有矛盾,加上他一直觊觎常务副省长的位置,所以处心积虑地想把李苏宁打下去。jiāo通厅由李苏宁分管,因为几项工程存在问题,李苏宁没少批评这个厅长,后来又有人举报他在高速公路施工中收受巨额贿赂。李苏宁把举报材料批转监察部门查处,这迫使厅长狗急跳墙携赃款出逃。穆天剑与厅长是出自同一个村子的老乡,厅长在仕途上一路都得到了穆天剑关照,当然经济上两人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jiāo通厅厅长逃到境外更是穆天剑一再暗示的结果,临走时,穆天剑指使厅长留下了几封“检举”信,把自己贪污受贿、营私舞弊、失职渎职的劣迹都推到常务副省长李苏宁的头上,金额数字、来源去向、时间地点、关联人物说得一清二楚,甚至把自己出逃也说成是李苏宁帮忙办的证照,一下子把李苏宁推到了百口莫辩的地步,加之其间发生的煤矿透水死亡多人的严重事故,李苏宁就此以渎职受贿多项罪名而被停职审查。
jiāo通厅长归案后,很快便竹筒倒豆子般把全部涉案情况坦白得干干净净。于是穆天剑被以开会的名义召进北京,旋即被限制行动自由,接受“双规”。看到jiāo通厅长出现在面前,他没再做任何辩解,痛痛快快地承认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