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然她心知第一次召对就表现得犹疑不决,必然被他们轻视,将来恐受制肘。
“赵王意下如何?”最后,太后不得不向一直没开口的赵王请教。
赵王早就等着太后问他,慢悠悠地回答:“长官、通判、判官三者共同押署当司本钱,不失为杜绝舞弊之法。”
太后对赵王的判断并不尽信,但思来想去,又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便颔首道:“就依赵王之议吧。”
赵王暗自心喜,果如崔先生所料,太后一介fù人,根本看不出其中奥妙。不过面上他却是不动声色,甚至还貌似诚恳地夸赞了一句:“太后英明。”
太后掌管后宫多年,触类旁通,早猜到处理朝政必有门道。虽然暂时看不出赵王的盘算,她却明白一直让赵王掌握主动于己不利。因此奏对一结束,她就命人找来诸司出举本钱的卷宗查看。
刚看得数行,白露来报颜素来了。太后放下卷轴,让人请她进来。
颜素入内,先行礼如仪,又贺太后临朝。太后苦笑:“先别急着贺我。这里面的名堂多着呢。”
颜素怔了一怔,小心翼翼地问:“莫非今日奏对并不顺利?”
太后叹气:“我是稀里糊涂,也不知道算不算顺利。”
“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听完太后陈述,颜素宽慰道,“赵王接触朝政的时间也不过数年,如今不也参知政事了?”
“这倒是,”太后微露笑意,“我也不信我能比他笨。”
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白露用托盘入内奉茶。太后赐颜素座,又让白露拿一盏茶给她。颜素谢过,太后才端着茶盏问:“太妃让你过来可有什么事?”
颜素忙又起身,赔笑道:“太妃说,太后当初承诺,等到临朝之日,便让陛下搬出来……”
太后抬手,让她不必再说:“这我自然没忘,已让人去准备了。白露,你去问问皇帝那边什么时候能收拾好?”
白露领命而去。
待她走了,太后才又笑道:“太妃近日还好?”
“太妃身心康泰,没见有什么烦恼。”
太后似笑非笑:“还是太妃有先见之明,早早推了这些事,现在除了皇帝什么事都不用惦记,哪像我天生劳碌命。”
颜素听她这意思,对徐九英似有怨言,忙道:“太后是能者多劳,岂是太妃能比的?”
太后面色稍霁:“我也没指望她帮上多大忙,照顾好皇帝也就是了。”停了停,她又道:“按理皇帝该有自己的寝殿。我让人在太妃寝殿不远另收拾了一处,方便太妃就近照顾。
”
颜素连忙代徐九英称谢:“太后有心了,奴代太妃谢太后恩德。”
太后点头,挥手让她退下。
颜素返回,向徐九英禀报太后已答应让皇帝从她那里搬出的事。徐九英喜不自胜,立刻便要开坛好酒庆祝。
她那里支使人去拿酒,陈守逸却抓住机会向颜素打听今日太后在延英殿议事的情形。
颜素将太后的说辞复述了一遍,陈守逸听了半晌没有说话。
“可是有什么不妥?”见他神色有异,颜素忍不住问。
“太后让人算计了。”陈守逸道。
颜素吃了一惊:“怎么会?”
“三官通押是国朝初年之制,”陈守逸道,“元宗以后便有名无实,重新启用怕是不会有什么效果。”
颜素试探着问:“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吗?”
陈守逸摇头:“朝令夕改,更不可取。”
“那……就白被算计了?”
陈守逸笑了笑:“这事并不是当务之急,也影响不了大局。今日特意拿出来说,我猜是有人想试试太后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