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倒好了,这朝堂连着后宫的争斗他是一点儿都帮不上忙,如果谢家真要对付夜家,她必须打起万分精神来应对,或可保证不出差错。
话说回来,她怎么也没想到白习之在危难之际会去找谢渊帮忙,毕竟当年谢芊进不了宫还是白芷萱一手造成的,两家早已势如水火。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横竖是失算了。
可这个谢芸胆子也是出奇的大,自己明面上是被迫嫁给楚惊澜的,连皇帝皇后都没瞧出个中端倪,她却如此肯定自己就是楚惊澜这边的人,仅凭白习之寥寥数言是绝不会如此判断的,莫非自己还有哪里遗漏了……
夜怀央揉了揉眉心,长途跋涉的辛苦和迎面到来的危机让她身心疲惫。
“辞渊。”
轻轻的两个字溢出唇边,门外立刻有了动静,敞亮的灯光下闪进了一抹魅影,站在案牍前垂眉敛目地说:“小姐,有何吩咐?”
“我上次让天栖楼调查陆珩和谢芸的事,依稀记得有哪里不对,可我有些想不清了,你再同我汇报一遍。”
“是。”辞渊拱手一揖,旋即娓娓道来,“属下等人在查的过程中得知,谢小姐的父亲与陆大夫的父亲是至jiāo好友,所以才有了这门青梅竹马的婚事,后来谢小姐的父亲去世,她要守孝三年,所以才将婚期延后了。谢渊当家之后把此事重新提上议程,多次邀请陆太傅上门商议,陆太傅不知为何总是拒绝,但后来还是去了,就在那一次谢渊将其dú死,数日之后新帝宣布登基,便将此事盖过了。”
陆太傅在朝中也算是老臣子了,想必当时已经察觉到楚桑淮要造反,想通知楚惊澜,所以谢渊才会利用陆谢二人的婚事将他诱而杀之,借此向楚桑淮邀功,这件事听起来倒没什么奇怪的。
“继续。”
“因为谢渊做得很隐秘,又有皇上庇护,所以此事能查到的信息不多,属下走访了好几个谢家的老仆人,只在一人口里听到了一些细节,说陆太傅死的时候谢小姐也在场,那杯有dú的茶就是她端给陆太傅的,dú发之后她就吓得晕倒了,后来大半个月都处于疯癫状态,慢慢地才好起来,而陆太傅也当真是位心地仁厚的长者,咽气之前还让谢渊不要为难谢小姐。”
“等等!”
夜怀央蓦然抬眸,疑色从中一闪而过。
不管谢芸在这件事中到底充当着什么角色,她到底是谢渊的侄女,被他利用之后最多是婚事泡汤了,不会伤及xìng命。陆太傅这话看起来是不想让谢芸因为与陆家有牵连而被薄待,但从另一个角度理解,分明是在说谢渊会对谢芸下手,为什么?
若说是担心谢芸把秘密泄露出去,那一开始大可不必找她来上茶,反正陆太傅当时已经进了谢府,是断没有活路了,怎么杀他还不是谢渊说了算?
那到底是为什么?
夜怀央拧着眉头沉默不语,片刻之后,脑海中忽然现出一丝灵光。
难道谢芸和谢渊还有其他的纠纷?
当下她就对辞渊道:“你再去查查,看谢渊当上家主前后都做过什么事,任何一件小事都不能放过,要尽快,也要隐秘,知道吗?”
“是,属下明白。”辞渊躬身施礼,然后迅速离开了。
房间内重归静谧,只听得见夜怀央的手指叩击桌案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清脆而有规律,正如外街的巡夜人打更一样,不知不觉时间就从指缝中流过了。
暮色渐浓,廊下露水又重了起来,最是一夜深寒时。
桌上还有一大摞卷宗没看。
夜怀央放下笔,转而按住额头闭了会儿眼睛,似已倦极,夜风扑帘而入,连带着烛火也摇了摇,映出她睫下那片厚重的yīn影,怎么都驱散不去。房门忽然传来了轻微的开合声,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