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你别cāo心这个。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正事。如今你不是一个人了。”
阿绢听得这话,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两人竟是一对恩爱小夫妻,忧的是这男的好像得了重病。
那女子沉默了一会,才道:“晴姑娘说你这身子是好了,但是病根却是落下了,一定要一种朱颜醉的yào做了yào引才可以根治。唉,这朱颜醉只在书上,世人哪有瞧见的。华泉派人上山寻了几日也不知有没有寻到。”
那男子执了她的手,在翠叶掩映下只能瞧见他的手白皙修长,秀美如莲,正温柔地握了那女子的手。他似淡淡笑了一声:“你就是爱cāo心。比起去年应该谢谢老天,能让我醒来已是偷得天命了,再多已是执念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看尽世事的淡然,过尽千帆,唯有眼前的一切才是心之安稳的所在。
那女子忽地哽咽,她靠在他的怀中,默默流泪,“凌澜,可我要你活着,一年、两年……十年,长长久久的,与我和孩子在一起……”
凌澜……原来这是他的名字。阿绢心中禁不住恍惚走神。只觉得这名字耳熟,却不知是从哪里曾听过。
“傻子……”树荫下那男子拥她入怀,却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说道:“不提这个,我这不是好好的。”
那女子点了点头,遂岔开话题说起了别的事。两人身影相依在海棠树下,那么娴静美好,仿佛岁月也不忍打破两人之间的宁静。
阿绢忽地想起从私塾上偷听到的一句诗,三个字“长相守”。
长相知,长相守。眼前这一对夫妻不正是这般么?相拥相偎,爱已入骨髓,一举手一头投足皆是缠绵情意,令人有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感觉。
……
“啪嗒”一声脆响,令阿绢从散漫的神思中回过神来。她一回头原来是胖乎乎的阿叶打了瞌睡把墙头的一片瓦推了下去。
阿绢好气又好笑地拧了她一把,“在这里也能打盹,仔细摔下去!”
阿叶吃痛,嘟起了嘴,不乐道:“走吧走吧,困死了,瞧了半天连一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阿绢看了院子一眼,眼中也掩不住失望,只能道:“好吧,阿爹要是知道了我偷瞧人家,非打断我的腿!”
她说着正要下了梯子,那院子忽地“吱呀”一声,打开了院门。阿绢的心头一紧,急忙一扯阿叶,低了头,紧张万分地看着声音来处。
只见有一抹玄色身影慢慢地从院子回廊下缓缓而来。他的面目渐渐露在了天光下,从阿绢的角度看去,一点点地从他那精致清冷的下颌,薄薄毫无血色的唇看上去,再看到他那挺直而yīn柔的鼻梁,最后是他那一双深邃妖娆的眸子。
这一张颠倒众生的苍白的脸,这一双清冷无波的星眸。他的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孽。肤色极白,越发衬得五官俊魅如墨画染,头上三千墨发一丝不苟地束在了紫金冠中,贵气而妖孽,令人睁不开眼。
他在院中似在等什么人,精致的长眉紧锁。忽地,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向阿绢的藏身处冷冷淡淡地看了一眼。近乎冰冷的视线几乎令阿绢惊得从墙头藏身处掉了下来。
阿绢急忙攀住墙头,一回头,只见阿叶已不会动了。她双眼发直,看着那院中的俊美如魅的男人,口中喃喃自语:“好看,好看……天啊,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俊俏的男人?”
阿绢见她这副痴痴傻傻的样子,急忙一把捂住她的嘴,拉着她躲好。
那男子也不点破,气定神闲地在院中慢慢地踱步。阿绢看着他身上的玄衣在天光下隐约闪烁,刺人眼目。她仔细一看这才知道原来他玄衣上绣进了金丝,金丝缠绕,那玄衣上竟是绣了各种各样霸气的龙纹!
阿绢心中一惊,更紧地攀住了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