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远在天涯。
泰山就这样默默地站着,望着那条纵帆船。他看见它向东拐了个弯儿,绕过一道石岬,在他不知何处的远方消失了。他双手捂着脸,一屁股坐在地上。
天黑之后,他们五个人才回到丛林岛东岸的宿营地。夜晚,天气十分闷热,没有一丝微风吹动葱芜的草木,吹皱镜于一样平静的海面,只有海水轻轻拍打着海岸。
泰山从来没有见过大西洋如此平静,如此温柔。站在岸边,他朝大陆的方向眺望着,心里充满了悲哀和失望。这时,从宿营地后面的大森林里,传出一声颇有点神秘色彩的豹子的啸吟。
这一声怪诞的啸叫声中,有一种十分熟悉的东西,泰山几乎出于本能,回过头也叫了一声。不一会儿,修长健美的席塔钻出丛林,跑到夜色朦胧的海滩。没有月亮,但是星光闪烁。席塔悄无声息地跑到泰山身边。泰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他的老伙伴了。可是豹子呜呜呜的亲昵的叫声足以说明它还牢记着将他们联在一起的那条友谊的纽带。
席塔紧贴泰山的腿站在海滩上,泰山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它那光滑的皮毛、勇猛的脑袋,一双眼睛继续向茫茫的海面眺望着。
他好像突然吓了一跳。那是什么?他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然后回转身向披着毯子坐在宿营地抽烟的伙伴们大声叫喊起来。人们都跑了过来,只有嘎斯特看见站在泰山身边的席塔,踟躇不前了。
“瞧!”泰山大声说,“灯光!船上的灯光!一定是‘贝壳号’。他们因为没有风而走不动了。”他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肩兴地说,“我们能追上他们。我们那条船的船体已经做好,可以划过去。”
嘎斯特犹豫不决,“他们都有武器,”他警告道,“光凭我们五个人,很难把船夺过来。”
“现在我们一共是六个人,”泰山指着席塔回答道,“而且不出半个小时,还能召集来更多的兵马。席塔抵得上二十条壮汉,应召而来的另外那几位也能顶百人。你还不了解它们呢!”
人猿泰山向丛林转过身,扬起他那漂亮的头颅,一次又一次发出巨猿召集伙伴时那种可怕而又怪诞的叫声。
丛林里立刻响起应和声。嘎斯特不由得颤抖起来,不知道自己到底落入什么人之手。凯山和毛马拉敢和这位一边摸着豹子席塔的脑袋,一边大声呼唤丛林里的野兽的大个子白人为敌吗?
不一会儿,阿卡特的巨猿便从灌木丛中钻出来,跑到海滩上。这当儿,那五个人正齐心协力,把那条笨重的木船的船体推到海岸。
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船推到水边。“肯凯德号”那两条小船在他们登陆的那天夜里就被海风给刮跑了,船桨让船员们拿去支船帆做的帐篷去了。现在又匆匆忙忙拆了下来。等阿卡特和它的巨猿的宋手笨脚爬上船,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就这样,泰山的猿朋豹友又一次为它们的主人尽了“犬马之劳”。用不着多问,它们便在船里各就各位坐好了。四个男人——因为嘎斯特死活也不敢跟他们一起去攻打“贝壳号”——立刻拿起桨划了起来。有几只猿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划船。不一会儿这条笨重的、还没有做完的船便随着海浪的颠簸,向灯光闪烁的地方驶去。
“贝壳号”甲板上一个巡夜的水手正在打瞌睡。甲板下面的船舱里,斯克奈德正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和珍妮·克莱顿争论着什么。原来,珍妮被关进胞房之后,从一张桌子的抽屉里找到一支手qiāng。现在在qiāng口的威逼之下,这位“肯凯德号”的大副,陷入了困境。
摩苏拉姑娘跪在珍妮身边,斯克奈德在门口踱来踱去,一会儿威胁,一会儿央求,一会儿许愿。但是毫无用处。突然,甲板上有人大叫一声,接着砰地响了一qiāng。珍妮·克莱顿放松了警惕,朝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