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过来。席塔轻轻地叫了一声,跳到茅屋尽里头一个漆黑的角落。来人显然没听见豹子的叫声,他几乎立刻走进茅屋。
这是一个赤身露体的高个子黑人武士。他走到秦山身边,用手里的长矛戳了他一下。泰山掀起嘴唇,发出一个古怪的、神秘的响声,死神立刻从茅屋最里头那个漆黑的角落跳出来。那头目兽扑到身涂颜色的黑人的胸口上,利爪撕破他那黑色的皮肤,黄牙咬断他那黑色的脖颈。
黑人因为痛苦和害怕发出一声惨叫,叫声中混和着豹子可怕的表示挑战的怒吼。然后茅屋里一片寂静,只有席塔有力的牙齿撕扯皮ròu,大嚼人骨头的声音。
茅屋里的骚动使村庄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然后又响起人们议论纷纷的说话声。
有尖声尖气、充满恐惧的声音,还听得出酋长说话时那种闷声闷气、颇有权威的声调。泰山和豹子听见许多人走过来的脚步声。然后,出乎泰山的意料,“庞然大物”席塔居然从被它咬死的那个黑人尸体上面跳过去,从刚才钻进来的窟窿悄悄地溜走了。
泰山听见它跳过栅栏时,身体碰在树枝上发出的轻微的响声,然后周围又归于沉寂。茅屋前头,前来察看的黑人们已经越走越近。
他对席塔是否还能回来不抱多大的希望。因为如果这个庞然大物愿意保护他不受任何人袭击的话,在它听到黑人走近茅屋的时候就应当呆在他的身边。
泰山很了解丛林里凶猛的食ròu动物奇特的思维方式。有时候它们面对死亡,简直像魔鬼一样无所畏惧;可是有时候,一点小事儿也会使它们闻风丧胆。泰山疑心黑人向茅屋走过来时,因为害怕而发出的颤巍巍的声音,在豹子紧张的神经系统引起了共鸣,所以,它就夹着尾巴逃到丛林里。
泰山耸了耸肩。不过,这有什么?他不是已经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了吗?再说,说到底席塔又能帮他多少忙呢?它最多可以伤害一两个敌人,然后被白人手里握着的qiāng打死!
如果它能解开捆绑他的绳索就好了!倘能那样,结果就完全不同了!可是事实证明,这是超出席塔理解能力的事情。现在既然它已经逃之夭夭,泰山便彻底绝望了。
黑人们已经走到门口,胆战心惊地朝漆黑的茅屋张望着。走在前面的两个武士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握着长矛。他们吓得直往后缩,而后面的人又硬往前推他们。
刚才那个黑人的惨叫和豹子的咆哮已经把这些神经脆弱的土人吓得魂不附体了,现在笼罩这座茅屋的寂静甚至比那可怕的叫声更让人胆战心惊。
不一会儿被迫走在前面的一个家伙突然想出一个好办法。这办法可以帮助他首先弄清隐藏在这一片寂静中的危险到底是什么。他把正在燃烧的火把扔到茅屋正中。火把在落到地上熄灭之前的一刹,把屋里的东西照得通亮。
那个白人俘虏和他们先前离开这儿时看到的情形一样,还结结实实地捆着躺在地上。茅屋中间一动不动躺着一个人,喉咙和胸脯都被可怕地撕破、咬烂,血ròu模糊了。
对于满脑子迷信思想的黑人,眼前的情景比豹子席塔在场更可怕。
因为只看到一位伙伴的惨死,而没有看到造成这种死亡的原因,被恐惧驱使的思想便可以自由驰骋,乃至从神鬼那儿寻找超乎自然的原因。于是,想到胆寒处,他们便尖叫着,跑出茅屋,惊恐中撞倒了站在身后的人们。
整整一个小时,泰山只听见从村庄那头传来喃喃的说话声。显然,黑人们想重新鼓起勇气,再次闯入茅屋。因为就像武士们在战场上鼓舞士气一样,此刻他们也不时发出阵阵野蛮的呼喊。
最后,两个白人首先闯了进来,手里拿着火把和步qiāng。茄可夫不在场。泰山对此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他敢拿生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