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爬下海岬,他们便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弯着腰无声无息地向那位尚未察觉的白人包围过去,肌ròu结实的手里提着沉重的怪吓人的大棒。
泰山被内心深处的悲哀与痛苦折磨着,敏锐的感觉器官似乎都麻痹了。因此,那群野人几乎要补到身上的对候,他才意识到海滩上原来不光他一个人。
不过,他的思想和身体早已习惯了对最轻微的响动立刻作出反应。因此,刚听到背后有人,就一骨碌爬起来,面对面站在敌人眼前。武士们挥舞着大棒呐喊着向他猛扑过来。人猿泰山一棒子打下去,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家伙便应声倒下,一命呜呼了。他动作灵敏,浑身是劲儿,挥舞着大棒左冲右突,打得又狠又准,张惶失措的黑人武士立刻乱作一团。
还活着的武士只好暂且偃旗息鼓,在离人猿泰山不太远的地方叽叽喳喳商量对策。泰山两条胳膊jiāo叉着放在胸前,英俊的脸上现出一丝笑容,一双眼睛轻蔑地望着他们。不一会儿武士们又冲了过来,这一次手里都挥舞着沉重的长矛。他们以背后的丛林为屏障,呈半圆形包抄过来,一边走,一边缩小包围圈。
泰山背水而战,要想逃走,只能从正面突破这群野人布下的罗网。可是这样一来,如果野人手中的长矛同时向他投过来,恐怕就只有一死了。
处境确实危险,可是他突然想出一个好主意,居然咧着嘴笑了起来。武士们离他还有一段距离。他们按照自己部落的习惯,一边慢慢地走,一边发出可怕的、野蛮的叫喊,还跺着光脚丫,跳那种古怪的“战斗舞”。
人猿泰山扯开嗓门儿发出一连串古怪的、充满野xìng的尖叫,黑人们突然停下脚步,迷惑不解,面面相觑。因为这叫声令人毛骨悚然,连他们自己那可怕的叫喊也“相形见绌”。他们深信,人的喉咙不会进发出这种野兽般的叫喊。然而他们亲眼看见,正是这个白人张开嘴巴,让这可怕的叫声“倾泻”而出。
不过,他们只犹豫了一刹,便又一声呐喊,继续跳起怪诞的“战斗舞”,向泰山包抄过来。就在这时,背后的丛林里突然响起一阵树枝断裂的声音。他们又一次停下脚步,回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眼前的情景立刻把他们吓得目瞪口呆。事实上,比万加贝部落这些武士更勇敢的人也会吓得全部冻成冰棍儿。
从森林边缘茂密的草丛中跳出一只很大的豹子。它双目圆睁,张牙舞爪,身后紧跟着二十个健壮如牛、粗毛满身的巨猿。它们虽然步履螨珊,但罗圈腿迈得很快,弯腰曲背,长胳膊技地,磨出老茧的指关节支撑着笨重的身体。
泰山的猿朋豹友听见他的呼唤都出动了。
万加贝的武士们还没有从惊愕中清醒过来,这群可怕的猛兽已经从一边冲了上未,人猿泰山则从另外一边袭击池们。沉重的长矛向巨猿投了过去,大头棒在猿群中挥舞,尽管不少猿被打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万加贝的人也同样付出沉重的代价。
席塔凶残的獠牙和利爪撕扯着黑人武士的皮ròu。阿卡特有力的黄牙不止一次咬断黑人皮肤光滑的喉咙。人猿泰山东档西杀,几乎无处不在。他督促凶猛的同盟者奋力搏斗,还用他那把细长的、锋利的石刀杀死不少敌人。
不一会儿黑人们便拔腿逃命,四散而去了。从杂草丛生的海岬上面爬下来的那二十名武士只有一个人没被打死,算是拣了一条命。
这个人名叫木加贝,是万加贝部落的首领。他在海岬最高处茂密的草木中消失时,只有泰山那双锐利的眼睛看见了他逃走的方向。
就在他的猿朋豹友吞啮被它们打死的黑人武士时,人猿泰山追这场血战的幸存者去了。翻过海岬,他便看见那个正在逃命的黑人向那条被涨潮的浪头推上海滩的独木“战舰’”,飞快地奔跑过去。
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