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几个月来,这位陆翰扬将军的行事作风他基本都清楚了。没见他这么说后,这位将军眼里的欣赏更浓重了么。所以啊,比起那些就爱绞尽脑汁斗过去斗过来的文官们,还是这些相对单纯的武将更直白得可爱。
若非贾琏的目标一直都是成为权臣,说不得他还真会心动转向武方面了。不是说武官就一定像陆翰扬将军这样面对军事以外的事都会少一根筋,而是武官大多都遵循敬佩服从强者这一原则。
贾琏这幅唇红齿白的模样却这么短时间就获得了驻扎北方边境军队大多数人的认同,不正是因为他的武力高强么。和这些武夫打jiāo道,弯弯绕会少很多,虽然还达不到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的地步,但起码,获得尊敬和友谊容易得多。
陆翰扬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直接说道:“这次你获得的情报非常重要,对女真那边的方略会有很大的改变。之前我们基本只守不攻就是因为忌惮女真大汉,虽然这么说是长他人志气,但这位大汉的能力足以和那位成吉思汗相媲美。”
扬了扬眉,贾琏眼睛眯了眯:“将军有什么打算?”
他这个模样让陆翰扬再次笑了起来:“你这幅模样,和贾大人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关于女真的情报我这边刚刚派人加急送往京城,所以我的打算有没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圣上是什么态度。”
悄悄撇了撇嘴,贾琏有些不屑。
将在外军名有所不受这句话是怎么来的?他才不能做到将军位置的陆翰扬真的会等京城那边的消息来了后才开始部署,就算是加急快报日夜换马,这一来一回差不多也要五至六天。在战场上,这五六天很有可能直接影响到整个战役的胜利。
“不过在圣上的旨意下达之前,我们也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对吧?”陆翰扬笑得有些狡猾,不过在贾琏眼里这个笑容却仍然是可怕。
“陆将军,您有什么要吩咐贾琏的,直说就可以。”贾琏实在想知道上辈子的北静王水亘到底是怎么将这位将军给收复的,难不成他的猜测和分析又错了?
“军中虽兵士众多,但能够潜入女真不被发现的,如今也只有你。”陆翰扬面无表情的说完,丝毫不在乎这句话和他最初说的那句有多矛盾,“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弄到女真内部的分裂情况,以及大汉几个儿子的能力以及他们背后势力的状况。”
眼角抽了抽,贾琏心里暗自腹诽不止,嘴上却是立即说道:“贾琏领命。”
“嗯,你回去收拾一下就出发吧,这次的任务不能跟任何人提起。”陆翰扬严肃的叮嘱。
回到自己帐篷的贾琏叫来奉剑,jiāo代他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跟在贾琏身边这几年奉剑已经学会只听不问,知道贾琏会离开后就在他的暗示下离开了帐篷。
贾琏从行囊里招出了一个木匣子来,里面放着几个颜色不一的瓶瓶罐罐,这些是他自己调配的各种易容颜料。系统强迫他学习的东西再次派上用场,这次的任务他不可能就用他那张典型的江南仕子的脸。
女真族是生活在长白山附近体形高大壮硕的少数民族,他要是不改变形容就这样潜入进去,别说查探消息了,说不定立即就会被当成jiān细给抓起来。贾琏就这样带着木匣子和剑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营地,直到第三日车进才发现他的失踪,但在陆翰扬私底下告诉他贾琏有特殊任务后,他开始帮助奉剑掩饰。
贾琏离开的第九日,京城那边赶来一位带着隆旭帝圣旨的官员。见到那人的一瞬,陆翰扬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向标榜自己对仕途和朝堂不感兴趣而寄情于山水之间的北静王爷——水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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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雪白只有四个蹄子是黑色的高大骏马上,贾琏远远就看到了那熟悉的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