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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村叫潮河,两个字的偏旁都有水。我曾经问过村里识文断字的老辈人,老辈人又听前辈人讲,500年前有一个叫王隆的山东人迁徙过来,成了咱们村的先民,当时海水一涨潮,咱们村就像一个乌龟壳浮在水面上,一落潮,人才能走出来……”

    “爸爸,”他耸了耸肩,打断我的话:“二千年前昌黎县城往南到咱们村至少20公里没有被水淹没,因为咱们村周围地层中的古海底贝壳能说明这个问题。”面对着这个带有古地质学术xìng的话题,我即感慨,又激动,忙鼓励道:“儿子,说说看。”

    此时的王京似胸有成竹:“咱们村只有500年的历史,不能证明500年前咱们村的地质变化。记得你说过,咱们村子里或农田打井或挖菜窖,只有村西和村南地层中有贝壳,而村北一直到碣石山脚下的地层中都没有贝壳,这就说明没有贝壳的地层至少几千年没有被海水淹没。”此时他像一个小科学家在缜密地分析着,论证着。

    看王京那认真的样子我忍俊不禁,一边欣喜,一边帮他分析:“潮河村1000米长的南北主街道,街道以东几十米深的地下水滋养了村里的祖祖辈辈,而路西的地下水是苦涩的,越往西地层中贝壳越多。这说明在距今一两千年前,咱们村并没有被海水淹没。而村西、村南一直到相距几十公里的滦河入海口以远则是一片浅海,海底栖息着适应盐度1%3%的贝类。从现在的地表可看出,一个喇吧形的沙带从海边一直延伸到昌黎城西,沙带上随手可以拣到生活在低盐度环境下的贝类,其中有些贝类至今还生活在七里海。这就证明曾经有大量的淡水流入。从沙带上的砾石大小、填埋深度分析,潮水可上涨至离碣石山偏西不远的地方。曹cāo诗是某个秋天所写,适逢天文潮,秋季又易刮引起大潮的东北风,才使得曹cāo看到如钱塘江潮般壮阔的涌潮。”

    “那时碣石山距海要比今天近得多,才能清楚地看到一波一波的海浪涌起。”王京chā话道:“站在那个位置看这些,山峰不正是在原来海东边的方向吗?这就足以证明今天的碣石山就是魏武帝《观沧海》中的碣石。”他伸手指着说。

    “是呀,碣石山南十余公里东西两侧的地热资源表明:地壳运动产生了褶皱和断层,其地质活动的结果造成了这一地区地层陷落或抬升……”王京觉得还不过瘾,一口气又从地热、植被、潮汐、沙石等等角度,举了一大堆例子,来论证自己的观点。我不时地补充着,提醒着。最后我们得出了自己思考的结论:“如果真是这样,《昌黎县志》和当代地理学家撰写的《碣石考》就应该改写了。”

    站在这饱经沧桑碣石峰顶,就像真的完成了一个科学的论证。自信的王京陶醉了。

    几年以后,我看到了王京高考前写的一篇作文《挑战权威》,读着那“小狗也要大叫”的文字,我又想起了这次登临碣石。一个人的胸怀是从何产生的?一个思考的头脑又是如何形成的?我仿佛看到了王京成长的足迹,看到了他未来的影子。

    《挑战权威》

    小狗就好比我们自己,大狗便是学术界泰斗之类的权威。我们不应该由他们的存在便隐没自己的光芒,小狗也要大叫,我们也要挑战权威。

    这世界从几十亿年前诞生之始就充满了无尽的未知,这世界上不会有绝对的权威。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比一山高。想当初哥白尼创立日心说,不是打破了圣经的权威吗?可见“权威”的宝座不是由一个人来坐的,正如孙悟空质问玉皇大帝“凭什么你坐那位子?”虽然他没有成功,但这并不代表永远没有人成功。毕竟“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挑战权威,我们才有可能提高自己的能力。

    试想一下,假如这世界充满了权威,我们只是照搬前人的成果,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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