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调皮捣蛋?这么具体呀?”妈妈惊讶得连饭勺上的米汤都滴答到裙子上了。
“就这么具体!”爸爸说,“就调皮捣蛋!”
“连算数题目都写上啦?”妈妈问。
“写上啦!”爸爸说,“当然上面没有写‘只’,写的是,‘要会算27加上39等于多少’,我就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太低标准了!我看连咱们家的宝贝也可以去应聘了!”
爸爸讽刺地挖了我一眼,把牙刷chā进嘴巴里。
妈妈先叹了一口气后摇了摇头。
“我去!”我说。
我一拳头砸在茶几子上,茶杯抗议,呱啦呱啦跳了三跳。说实话,我千家飞是得要点儿面子了。正如妈妈所说,我们五(2)班的女班长秦凤儿当家教,赚了一辆电动自行车钱,我哪怕买个乒乓球呢!
当然,秦凤儿在我们八角城享有“数学小神童”的称号,我所在的数学兴趣小组想请人家给当当组长,人家不伺候我们,说跟我们不在一个档次。她在全省小学奥数大赛中得过3次金奖,2次银奖,人红得发紫。有一个小报记者竟拍她的马屁,说她是“八角城的华罗庚”。(这叫我们凡人怎么活啊!)她当然有资格做家教赚钱了。
“你真想去啊?”爸爸呜噜几声,噗出一片漱口水,抹抹嘴巴上的白沫,哼哼两声,问我。“我估计,没有谁家想让娃娃学那一声‘哧--’,也不会有人想让娃娃学学给狗穿袜子!”牙刷跟漱口杯呱呱地亲热两下,爸爸就开始慢xìng自杀--抽上烟了。
你肯定听不懂我老爸的话了。
是这样的--
我这个人呀,手脚特勤快,脑瓜也灵活。比如有一天比较冷,我就把妈妈的两双袜子给我的小狗穿上了(拿橡皮筋一箍,绝对不脱落),等我带着小狗遛街回来,那袜子……哈,在这儿不说也好。
我呢,还喜欢弄弄口技,上帝给了我这方面的天才,一流的!比如我用嘴模仿一声“哧--”,特像自行车扎胎漏气,逼真得很,骑车人听到保准个个赶紧下来查看。这在我们八角城曾经一度大流行,许多人--不光小孩,还有些大人呢--学会了“哧--”,开一开骑车人的小玩笑。后来,骑车的人们被骗得不耐烦,再也不相信车胎会漏气,宁可把车胎骑烂,也不再下车。我千家飞,就是“哧--”的发明人。又比如,我模仿我家的门响,“吱咯钮钮--”那绝对就是门响,惹得我妈妈大呼小叫:“家飞,不吃饭又走啦?你给我回来!”--我就藏在她胳肢窝后面笑呢!
第3节:想请你做家教
我还喜欢在下雨的日子里赤脚踩些泥和水,在我们教室里走出一溜“浮雕水彩画”。我听人说,有一位魔法师用这样的方法走出的是某个城市的公jiāo车路线图,每个脚印都一模一样--都是一幅幅路线图;可是我不行,我踩出来的脚印常常不一样,大的大,小的小,不成规矩。老师看了我的杰作后,鼻子和眼睛会歪了。
对了,有几回,我前座的男生脱下凉鞋听课,我悄悄给他拨拉到后面,由我的好朋友米朵拉接力,从后门给拨拉到教室外面去了。我捅捅那男生,小声问他你的蹄子呢,他可就慌了。巧了,老师点他的名,要他到前面板书,那好戏你就可想而知了--真好看啊!班上热闹得像将散没散的电影院一样。
……
“可是我会算27加上39,等于66!”我对爸爸妈妈说。
“那你也去不了啊!”爸爸说。
“我去得了!”我说。这时候小狗花蘑菇又来亲近我,我一脚把它拨拉到沙发边上,“我脑瓜聪明,口才不错,肯定能够胜任!就算遇上个刺头糊涂蛋,我也能修理好!”
“征聘广告上,连自家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