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酒吧的门。
公寓太静,只得她一个人,她需要热闹的人群,喧嚣的音乐充斥她,让这些注满她的心,不至于一颗心空空dàngdàng。
她坐在吧台,要了酒,看着舞台热情跳舞的男男女女。
他们大声笑,身姿欢快。
他们脸上充满一团高兴,周景瑜现在也需要这种高兴。是的,人人这么高兴,她看起来也被这些气氛感染,沾上高兴,对着舞台人群,嘴角似在笑。
电话响。
周景瑜把手机摊在吧台桌面,看了一会,想着要不要接,电话又响,还是梁承跃。
一路上,他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
周景瑜啜口酒,按下接听键。
“在哪?电话不接,拔你的公司电话,助理说你下午就出去了。”梁承跃声音传来,焦急中带着亲切,温和的声音缓缓注入周景瑜心肺。
周景瑜盯着酒吧舞台,对梁承跃说,“我在外面。”
“在见客户?”梁承跃问。
周景瑜一怔,随即笑,“是。”她是工作狂,很少一个人在酒吧,当然在梁承跃眼里,她在外面,大多是因为工作关系。
也不必跟梁承跃解释,他待他太好,一说她一个人在酒吧,梁承跃又会关心问她。
此刻,她只想一个人与酒吧热情的陌生人作伴。
为什么不?
陌生人并不见得比熟人还差劲,她爱了十多年的莫汉成,有比这些陌生人给过她更多热情与笑容吗?
一个女人转过脸来,见周景瑜看着他们,她在舞台对周景瑜招招手。
周景瑜也挥挥手,她身旁的朋友,也对她笑,周景瑜也跟着笑。
梁承跃见周景瑜没有出声,电话隐约传来喧闹声音。他皱眉,“应酬地方在酒吧?”
“是。”周景瑜答。
梁承跃的声音停了停,犹豫,周景瑜拧眉,“有话要跟我说?”
梁承跃不想让周景瑜分心,他说,“你回来再说。”
“什么事?”梁承跃yù言又止,让周景瑜追着问。
“莫汉成的律师过来跟我jiāo涉,如果你认罪,他们可以立刻结束官司,对周氏集团的负面影响减到最小,如果不,他们有能力让这场官司一直打下去,对你和周氏集团没有一点好处——”
听到这,周景瑜气得跳起,大骂,“你让他的律师告诉莫汉成,他做梦!”摔下电话。
一颗心愤怒地扑扑跳,周景瑜大声叫调酒师。“威士忌!”
“让律师告诉我什么?”冷讽的声音擦过周景瑜耳边。
周景瑜转回头,见到莫汉成,忽地索然无味,她大口灌下威士忌,砰地把酒杯搁到桌上,让调酒师再来一杯酒。
莫汉成的漆黑眸子静静露着对周景瑜的轻蔑。
周景瑜把他对她的厌恶目光悉数收尽眼帘,没有出声。莫汉成回国,他们还是第一次在这种热闹活色生香的场合碰面,酒吧四周都充满着热情的人们,他们跳舞,亲吻,嘻哈大笑。
女郎趋向前。“嘿。”她跟莫汉成打招呼。
莫汉成对女人是另一副面容,嘴角露出迷人的弧度,回应女人。“您好。”接过她递来的白兰地。
他十分给女人面子,跟她碰杯,看在周景瑜眼里,像在热辣辣打她的耳光。
周景瑜转到户外走廊的位置,午夜的风拂来,胸腔没有那么闷热。
十年里,她成了一个笑话,一个玩笑,爱里仅存的一点温暖回忆,以为是莫汉成主动愿意跟她结婚,现在,这点慰藉她温暖的回忆也没有了。
酒味跟欢声笑语不断落入周景瑜耳内,周景瑜呆呆望着酒吧大厅的莫汉成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