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意外”、“灾难”谁都不愿遭遇,但很少有人能完全避过。如果站在人生漫长旅途的角度来看,所有一切的不幸,不过是让生命更丰富的手段而已,悲、欢、离、合都是短暂的影像,都将成为生命的片段。若我们带着恐惧,企图逃避生活中的磨难,那么,除了磨难本身带给我们的困苦之外,还会加上心灵的折磨!
人的一生当中,若能不求平安、不求健康、不求不劳而获、不求幸运,将会少掉许多辛苦。“不求”并不是消极,而是看清了生命的本质,有形的物质、成就可以努力求得,心灵的宁静、喜乐却是求不易得的!
在生命里,我们何时能够感受到生命的礼遇、占有都是恩典;我们何时能够觉得满足--“够了!”不再求什么,生命便会在此刻开出花朵。生命里如果多些“还好”、“最少”、“最差”,多些“比较”--能和失去多的,得到少的人比,生命就会多一些富足!
好朋友阿成
四年级和阿枝在一起的快乐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五年级重新编班,我编在戊班,阿枝被编到乙班。由于少了阿枝,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孤单的,没jiāo作业的通常只有我一个。为了逃避处罚,我编各种谎言已经习以为常,譬如作业簿不见了、忘了带、被狗咬破了、被妹妹弄湿了,反正就是没写。老师也心知肚明,不管我讲什么理由,都很难逃过被打手心、打屁股、罚站、罚跪的惩罚,但也很奇怪,我却没从挨打中得到教训把功课做完。上五年级时我比较会玩,弹珠、纸牌、橡皮圈常塞满书包。在学校若被留下来做功课,也很少完整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写,都是先很快写一边的部首,一行全部写完了,再写另一边,注音都先完成上面,再写下面,所以一直到五年级我所认识的字都还很有限,作业最多是丙,偶会乙下,印象中只有一次得了甲下的成绩。
爸、妈仍在为着生计而忙碌,很少有时间注意到我的功课,二姐又考上高中住校,家里平常就只有我和两个妹妹。大妹上小学一年级,她灵巧聪明,有一天二姐假日回家,才惊讶地发现大妹会读的童话书,我竟结结巴巴地念不出来。为了面子,我假装我都会,可是二姐逐字考我,发现大妹几乎识得所有的字,我只认识不到三分之一,写出来的字也歪歪斜斜,都不是按笔画顺序来。于是二姐把她发现的情形告诉了妈妈,妈妈也才警觉到,这一年来为了生活而疏忽了对我的教育。从那时起她加班少了,想尽量早一点回家陪我做功课。然而她也有一段时间未再学识字了,面对五年级课本里密密麻麻的字,她根本就无从教起!
由于妈妈开始关心我的功课,我渐渐有了压力。妈妈每天都会翻阅我的书本,我根本就不知老师教到了哪里?作业究竟要写什么?当时尚未有家庭联络簿,电话也不普及,妈妈也无从查证我是否真的在学校写完了作业。有几次老师逼要作业,一日累积一日,我根本无法再圆谎,最后都是被痛打一顿。而这样的情形,几乎隔几天就会重来一次!有一天和妹妹一起上学,快到校门我借口有事,就从巷子躲开,跑到大庙闲逛。有了第一次逃课的经验,我就经常逃课,有时会躲在土地公庙、溪边。我实在不喜欢逃学,因为到处都静悄悄的,早上的时间最长了,有时耐不住寂寞沿着校园边的巷子,站在围墙旁,听着老师和同学们上课的声音以排遣逃课的无聊与不安,偶尔会被邻居或别的班的老师撞见,我都佯装生病了。一星期有时逃两三天课,到校老师若问原因,就谎称生病看医生,有时感冒、拉肚子,要不就头痛、胃痛,老师也懒得追究,因为他们也知道我到校就是发呆,下课常和同学有纠纷,教室里少了我,就少了麻烦!我通常会等到下午大家都下课了,再把藏着的书包取出来,假装上了一天的课。回到家,爸、妈始终未发现我逃过课!
当时的老师为了补习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