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整个呆住了,失魂落魄。
“这部书我五岁时就读着玩,从头至尾背得出,我们江南的孩童,十九都曾熟读。你若不信,我背给你听听。”清脆的声音令人心颤地响起。
黄yào师动弹不得,想要伸出手,却连手指头也动不了,只能贪婪地注视着女子,看着她柔情似水的目光含着狡黠,看着二个人对视时一笑的默契,耳边只听得那声音毫无窒滞地念下去:“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蓦然痛不可抑,泪流满面。
屋子后面,晏近几乎脱力,四肢乏软,软软地靠在松树上,只有双目的神彩依然亮得惊人。
她调动了植物之力重现当年情景,自己却耗神过度,全身上下都很难受,无边无际的沉重,心中却只有欢喜。
能帮上忙,让他能再见她一面,了却心愿,又把经文重新背诵出来,她只有高兴的份。
她很明白,这是一本书,他们都是书中人物,自己只是过客,但还是想做些事,他是真的,他的爱护也是真的,他的伤心也是真的。
不想那个人的痛苦延续至老。
冯衡没有怪他,是心甘情愿为他而死。
她做这些事,从没想过要付出的代价能不能换回什么,值得不值得,一点也没想过后悔。“你开心吗?”她喃喃问,疲倦地合上眼,耳边若有若无传来箫声,似浅笑,似低诉,柔靡万端,情致飘忽,缠绵宛转,眼前似乎看到一对璧人并肩而立,落英缤纷如碎雨,一人吹箫,一人倾听,眼光jiāo会处无限温存,不尽柔情蜜意,不由得悠然神往,再撑不住晕过去,苍白的脸,犹带笑意。
黑暗来袭。
一朵花在她手上悄无声息地绽放,吐露芬芳。
晏近是健康宝宝,以前从未生病过,被护理得相当之好,这次来到异世界之后,却尝到生病的滋味了。
晕晕沉沉中,隐约听到焦灼的轻唤,却无力回应。
这一病,就是六天下不了床。
被黄yào师勒令躺在床上,功夫都先搁下,拿yào当正餐灌,晏近本来想说她身子好得很,最多睡一天休息一下就补回来了,但对上黄yào师yīn恻恻冷沉沉的脸色,只有乖乖服从的份,好在苦得叫人反胃的yào吃过后,会有清甜的糠果再加一颗十花冷香丸垫味。
他了却心事,不是应该兴高采烈吗,怎么还是黑着脸好像又生气了?晏近悄悄打量他,难道自己又做错什么了?
这些天黄yào师虽然是天天探病,亲自煎yào喂yào,但不给她好面色看,也不说话,晏近从前一个人惯了,加上床头窗口门外都有蓬蓬勃勃的花花草草,只是看着也不觉得无聊,有时趁着他还没有过来,就要偷偷跳下床,谁料到黄yào师身上仿佛装有雷达,她稍有动作,他马上出现,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半只脚踏在地下,一副你敢试试看的表情,晏近马上缩回脚,躺下,双手遮在眼睛上,十指却张得大开,在指缝间偷瞄,眼光可怜兮兮地向他发送讯息。
黄yào师手指痒痒地,很想捏一捏摸一摸揉搓一番,怀念以前顽皮精怪的蓉儿,眼前这个,让他看了,就忍不住想小小欺负一下。他提醒自己,还不行,这是对自己的惩罚,谁叫她在自己的保护下居然生病,失职啊,他痛心地想。
可惜晏近不知道他的苦心,她什么也没有做,就挑战他的忍耐力了。
因为睡得太久,头发都翘翘的,少许刘海垂在额角,松松软软的好想摸摸,直到腰际的长发,越往下越是蓬卷,她圆溜溜的眼瞳一瞪大发懵时特别可爱,失神时发呆时可以看清原来眼珠的颜色是深褐色中带金黄色,然后整个人特别乖,怎样拨弄都没有反应。
叫他扼腕的是,只不过小病一场,他精心照料才喂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