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衷珂和阿萝就坐在路边的草地上。草丛里那些昨夜降的霜被太阳晒干后,连着干草的香味一起蒸发在空气里。阵阵草香吹来,望过去,罗衷珂似乎看到了生命的荣枯兴衰,生命的辗转轮回。
“阿萝啊!”
伴着干草的唰唰声,罗衷珂缓缓转过头去问阿萝:“你是愿意呆在在梨园里跳舞,还是想远离这个嘈杂之地,出宫去做个平平凡凡的人,安安静静地过一生?”
阿萝把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撩到耳后,道:“都知大人!宫外是什么样的呢?我从没有想过出宫呢!在梨园长大,除了与歌舞为伴,我不知道这世间还能有怎么的生活!”
罗衷珂望着着涌动的草地,说:“你是没出过宫,所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这也怪我,没找个机会让你出去见见世面。你瞧那随着风儿舞动的草叶,多像大自然在跳舞啊!与歌舞为伴不不定非得在搭建出的舞台内跳把大自然当做舞台,在天地之间歌唱c伴着星星和月亮舞蹈,那才叫真正的艺术呢!”
“嗯!听起来好美呢!可可我除了与您相依为命,这世上我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呢!”阿萝将头轻轻靠在罗衷珂的肩上,这时的她才显露出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神情。
“孩子!如果你以后真的想要出宫去,我会写信给我远在甘州的娘家,让我舅子派人来接你。那里可美了,有大片大片的麦田和草地,成群的牛羊,还有清澈的湖水”
风继续吹着,草地依旧唰唰地响着,年老的罗衷珂考虑最多的任是阿萝以后的生活。而阿萝这个从小在梨园长大的女孩,第一次,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想象
坐了一会儿,阿萝背起罗衷珂朝未央宫走去
何满子正独自一人在见芳楼下弹古筝,进到楼的阿萝背上的罗衷珂听到这不知哪来的小调,情不自禁地叫道:
“好好”
“哎呀!是罗都知!您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何满子连忙起身,让紫婵将座椅用座垫垫得柔软一些。
罗衷珂坐下后,何满子道:
“怎么有马车不做,倒让这孩子背你过来?也不怕累坏孩子?”
“我不累,我担心马车抖得厉害,未央宫也不远,所以就把罗都知背过来了!顺便在路上透透气!”阿萝答道。
“你看看,还没等我开口,就抢在前面了。现在的女孩子都这样,个个嘴巴厉害得很,就是这功底没怎么长进!”罗衷珂转过头看着何满子,“还是你们那一辈儿的女孩子听话!容易带些”
“呵呵!阿萝有您的调教,功底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上次我在梨园也见过,她这样的年纪,已经懂得如何收放了,与李十二娘一个劲儿外放不同,她将来定会大有成就!”
“看你把她夸的!我这个做师父的都不好意思了!”
“我这是实话实说,”何满子接过紫婵从殿内拿出的薄毛毯,盖在罗衷珂的腿上,接着道:
“您有什么话让我过去就是,何苦自己亲自前来?您近来腿脚不好,需少走动才是!”
“呵呵!不亲自过来!怎么会知道你这丫头待我还是这般体贴呢?我都快真把自己当成个病人了!”
“您当然算是病人了!我前些年摔过一次,知道这腿脚要是真出了点什么毛病,那可真是愁人。可曾让太医来看过?”
“看了!配了些药,吃了也不也没见好。都这把老骨头了,吃多了药也是浪费!”院子里响起罗衷珂一阵爽朗的笑声。
“怎能这样说呢?我看您是太过劳累,休息休息好好疗养定会恢复的!”
“哎!”
罗衷珂叹了口气,收起了笑容,忧心忡忡地对何满子说,“你看我能停下来吗?只要我现在一对上面说自己不行了,换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