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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您是大富大贵之像,那种生活已不再适合您。况且你身为皇上的女人,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

    曹燕娜姬低头一笑,转过头看着贺智黎:“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就这样想一想,过过瘾,再回宫里继续我那苦闷的生活。”她那一脸笑容,分明写满了委屈和无奈

    在展厅,贺智黎带曹燕娜姬欣赏收集来的画作。曹燕娜姬以赏画为名出宫并非没心思认真赏画,粗略看了看便和贺智利到后院继续闲聊。曹燕娜姬每次出宫的借口要么是回家探亲,要不就是到贺智黎这里赏艺;娘家人长年在丝绸之路上来回于曹国和大唐之间经商,当年自己正得圣宠,娘家也跟着或了不少封地,如今自己没了圣恩,宫里活的清冷,就连娘家人也不待见起来了,只有在贺智黎这里,才能独享内心片刻的宁静。

    曹燕娜姬遇到偶尔路过向她行礼的艺人,不由得想起当年自己与曹国使团一起初到长安时,年少的自己在宫里一舞便俘获圣心直接入住后宫,如今回首往事,不知那次献舞如果换成别人,自己会不会有不一样的人生——在这繁华的长安城过着平常人的生活,或是早已跟着使团回到故乡

    长安西北渭城胡姬酒肆“春酒“店内。

    昨晚在此喝得酩酊大醉,因为宵禁回不了家的孔员外在一张铺着胡人毛毯的床上醒来。他抬起手搓了搓睡眼,张开他那比常人大两倍的嘴巴打着哈欠东张西望,怎么也找不到昨晚侍奉自己喝酒的胡姬伊丽斯的人影,伸了个腰抓了抓腋下后他对着门外空吼道:

    “人他妈都去哪儿去了?本大爷钱可不是白花的,老子醒来也没人伺候。”

    外面依然没有动静,抓了抓肚皮的孔员外从床上起来,光着脚走在暗红色的波斯地毯上,似乎昨晚的酒还未全醒,他呼出那自己都能闻到的口臭气:“来人!老子要喝水听到没有?都死光了吗?”

    无人搭理的孔员外将头探出门外:屋外一楼二楼的门窗全部都已打开,走廊对面靠近街边的大窗吹进一阵阵清爽的微风,外面似乎刚刚下过细雨,窗口边上的柳树正随着微风轻轻拂动。一众胡姬将头伸向同一个方向,嘴里时不时说着:

    “在哪呀?哪位呀?”“就是城门下那位老先生!中间那位!”哦!那位呀!那么老了还出来送友人?”

    平时在平康里巷习惯了被鸨母奉为上宾,对她唤之则来呼之则去的孔员外,如何受得了被人不理不睬,正想冲着对面一众胡姬大叫,只听到此刻一阵鼎沸的说话声从大街里传来,似乎街上有很多人在围观着什么人。

    “什么?什么?说了什么?快写下来!”穿紫色衣衫的胡姬说道,街上的人你传给他,他传给我,在迅速口口相传着什么。

    穿着青色衣衫的胡姬甩了甩被风吹乱的褐色卷发,提醒大家:“别说话别说话,听清楚了!快用笔记下来!“

    待在一旁的帮工小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笔:“你好好听清就好,记着呢!”

    “嗯!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西出”

    “西出什么?”

    “喂西出什么我没听清,拜托再说一遍好吗?”青衣胡姬对窗子左边喊着,隔壁传来一句“西出阳关无故人。”

    胡姬听到后赶紧转过头:“听清了吧?”

    “听清了!”众人一齐念道:

    “西出阳光无故人!”

    众人因为记下诗人王维刚刚送友人远赴安西而作的新诗而雀跃不已时,还在房门上一动不动生闷气的孔员外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冲着他们大吼:

    “你们这些臭婊子,老子起床怎么没一个人伺候?一杯茶都不给老子端过来醒醒酒,你们这是什么破妓院?”

    众人被呵斥住了,店内突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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