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半刻死不了,有对牢卒道:“让御医再来看看,怠慢了有你们好瞧。”
牢卒赶忙应声,然后点头哈腰的送万年侯出去,一直送了好远才回来,回来之后呸的往牢里啐了口痰,笑道:“什么狗屁东西,早死晚死都得死,还让爷爷们伺候你?”
滕云再次闭上眼睛,这种待遇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当时全军被擒,滕云也是被这般对待的,现在只剩下没有一箭穿心了,如果再补上一箭……
他在牢里也不分白天黑夜,呆了不知道多少时候,牢卒忽然又来喝他,说薛王要提审。
滕云根本没有力气走路,被牢卒架到了殿里,扔在地上。
薛钧良背身站在不远的地方,知道他来了也没有回头,只是道:“牢里的滋味怎么样?”
腾云笑道:“再苦的滋味也曾受过……怎么会害怕这番?”
薛钧良道:“你倒是有骨气,敢跟孤顶嘴?”
“因为我知道我有死不了的理由。”
“好。”
薛钧良转过身来,道:“那你说,孤有什么理由不杀了你!你以为孤现在不想扒你的皮,不想抽你的筋?孤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却怕你死的太轻巧。”
滕云完全没有惧怕的意思,道:“你不杀我,难道不是因为想听我说御敌之计么?”
“你凭什么?”
薛钧良盯着他,这人虽然虚弱、消瘦,却目光笃定,对上薛钧良也丝毫不畏惧。
“你觉得孤会信一个蠢到火烧云凤宫的蠢材说话么?”
滕云笑了一声,不再和他争辩,只是道:“薛王想并吞天下,说一句真心话,当世之下确实只有你是枭雄,但是眼下奉王抓住薛国人心不合的时机大举进攻,我敢断定这一仗你赢不了。”
薛钧良冷笑道:“那你有办法让孤赢?如果你有办法,别说死罪,封侯拜相都是孤一句话的事情。”
滕云听了笑了一声,薛钧良道:“你不信?”
滕云道:“我笑你,不是不信你说的话,而是笑帝王薄凉,传言薛王悲伤皇后去世,只是一个皇后的命和天下比起来,还是太轻了些。”
薛钧良闻言瞪着他,猛的劈手把桌案上的折子全都扫在地上,小香炉砸在地上,盖子噼啪的弹出老远,打在滕云胸口。
他的手有些颤抖,语气还是淡淡的,只是喉头微微滚动了两下,“你好聪明,天下人都好聪明,你们都知道我秉xìng薄凉,只不过是烧死了个皇后而已,帝王后宫何止三千佳丽……”
滕云第一次不敢和薛钧良对视,错开目光,这一刻他觉得心里怪怪的,薛钧良为什么忽然发怒,自己为什么心里不是滋味,他闹不明白,也不敢去探究,因为只要深思一下,心脏就像拧着的湿衣服,搅在一起搅得他难受。
滕云岔开话题道:“不敢封侯拜相,如果我能帮薛王退敌,到时候请求准许我出宫。”
薛钧良这才收了神,又恢复了一贯的作风,道:“你倒是有自信?”
“如果失败,薛王尽可能把新仇旧恨,放在一起报。”
薛钧良笑了一声,仿佛这句“新仇旧恨”很合他的心意,这一声笑听起来还颇为森人。
“好,孤就趁了你的心意,看你到时候死的能有多惨。”
滕云道:“眼下奉王点兵,说不定不日就会偷袭,小人恳请陛下派人。”
“你说,要什么人帮你?万年侯么,论打仗没人比他出色,你是想调遣他?”
滕云笑道:“小人不敢差遣侯爷,只听说陛下手中有程田旧部,就要这三人,外加一千步兵。”
“哦……一千人。”
“是一千又三人。”
薛钧良看着他,道:“孤一直不知道,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