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挥手让宫人撤走酒菜,把邸报放在桌上,道:“孤也觉得,现在派兵为时已晚。”
“这……”
薛后阳皱起了眉,他垂着的手有些微微攥拳,矮身跪下道:“陛下,臣弟请战!”
薛钧良听了只是笑了一声,道:“你别急,后阳你想一想,那地方已经有一个镇僵侯,我再派一个万年侯过去,加上滕裳三股势力,兵将们该听谁的?”
“臣弟……”
薛后阳也觉得自己有欠考虑,那边毕竟不是自己的封地,如果自己贸然过去,肯定引起镇僵侯的不满。
薛钧良把桌案上的邸报往滕云面前推了推,道:“说不定皇后也有见解。”
滕云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惊,这可是军机要件,不过看到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似乎有那么一点明白了。
滕云不知道自己对滕裳的反应是不是太过了,但是毕竟滕裳是自己的亲人,而且是唯一待自己用心的亲人,滕云忘了谁的恩德也不能忘记滕裳。
也许是自己关心滕裳的举动被薛钧良发现了,薛钧良用邸报来换自己的见解。
滕云接过邸报,看了几眼,转头对薛后阳道:“可否看一看侯爷手中的地图。”
薛后阳有一点踟蹰,得到薛钧良的应允,才把行军图放在桌案上,慢慢展开。
滕云干脆站起身来,俯下腰微微低着头,他看的十分仔细,小郡距离关口不远,薛国的军队不论是先打小郡或者是先打主力,都会被两面包抄。
当时是因为没有防备才被夺走了小郡,而现在想从邹震英的重兵把守中抢回小郡,机会几乎没有。
薛钧良把滕云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这个平时里安分过头的皇后,只有在谈到军事,谈到兵法,谈到打仗的时候,眼睛里才会显露出逼人的风采。
这种风采让薛钧良挪不开眼睛……
薛钧良是爱才之人,一辈子都在寻找可以帮助自己建功立业,扩土开疆的人,但是这些人又怎么是好找的,滕裳是,但是滕裳永远不会屈服自己,滕云是,然而滕云也是宁肯杀头也不会下跪的人,如今又让他看到了一个,可惜,这个人是个女人,还是奉国的长主。
滕云并没注意薛钧良的眼神,他用手指轻轻触碰着行军图,忽然有一阵感概,仿佛指尖都要烧起来,他虽然不是爱征战的人,但在乱世之中,只有战场才是他的归宿,并不是这种深宫内院的闭塞和幽困。
滕云的手指按在小郡之上,眼神越发的亮了。
薛钧良笑道:“看来孤没问错人。”
滕云这才抬起头,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道:“陛下想夺回小郡,打退程田、邹震英,不需要费一兵一卒。”
薛后阳听着皇后娘娘的话,不禁有些震惊,先不说他现在不知道有什么法子这么管用,单是这种口气,就让薛后阳有一种不得不信服的错觉。
“哦?是么。”薛钧良伸手轻轻摸了摸滕云的脸颊,顺着脸颊又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好像是亲昵的小动作一样。
滕云错后一点,不着痕迹的避开薛钧良的手,继续道:“邹震英一向骁勇善战,而且他能夺下小郡,必然已经派重兵把守,如果直取,只会损兵折将……”
薛后阳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所忌惮的。
滕云道:“不能用兵就只能智取。邹震英虽然骁勇,但是为人心机太深,即使对身边的亲信也多猜忌。陛下不妨利用这一点,让邹震英和程田再度分化。先派使臣去见程田,告诉他邹震英一开始就和薛王谈好了条件,假意派兵攻打薛国,然后一边派主力冲进宫去自立为王,不然小郡这种军机要地,怎么是他一个粗人轻而易举可以夺得下来的?等程田心生疑惑,这时候再散播谣言,告诉小郡里的邹震英,程田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