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才开始挥刀反击。他这一反击,出手就是出名的快刀,第一刀砍来,令狐冲就躲闪不及,只能用剑硬挡。而田伯光也不变招,依然是一刀接一刀地砍下,钢刀砍了五下,每一招都是当头硬劈。这几刀一刀重似一刀,到了第六刀再下来时,令狐冲只觉得连气也喘不过来,奋力举剑硬架,铮的一声巨响,刀剑相jiāo,令狐冲手臂麻酸,长剑脱手而飞。
田伯光又是一刀砍落,令狐冲双眼一闭,不再理会。田伯光哈哈一笑,问道:“第几招?”
令狐冲睁开眼来,说道:“你刀法固然比我高,膂力内劲,也都远胜于我,令狐冲不是你对手。”
田伯光笑道:“这就走吧!”令狐冲摇头道:“不去!”
田伯光脸色一沉,说道:“令狐兄,田某向来敬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觉得你应该言而有信,可没想到……,三十招内令狐兄既然输了却又反悔,难道你想食言?”
令狐冲早就想好了耍赖的借口,说道:“我本来确实是不信你能在三十招内胜我,所以我才和你打这一场。现下是我输了,可是我并没说输招之后就跟你去。你再想想,我说过没有?”
田伯光心想这句话原是自己说的,令狐冲倒的确没说过,闹了半天,自己还是中了他的圈套。但带令狐冲去见仪琳,却是他不得不办成的事,于是冷笑道:“你姓名中有个‘狐’,果然名副其实。你没说过便怎样?”
令狐冲道:“适才在下输招,是输在力不如你,我心中不服,待我休息片刻,咱们再比过。”
田伯光知道奈何不了令狐冲,总要让他心服口服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于是忍着气说道:“好,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等你休息好之后再打一场。”
林平之躲在洞口偷偷向外张望,见他们两人争斗,当真是目眩神迷。令狐冲的剑法就很让他叹为观止了,可田伯光的刀法更让他惊叹。这个时候太才知道,自己刚才说要用骨头卡住他的刀有多么幼稚,就凭田伯光的快刀,只怕他连刀子在哪都看不清,想拼命都找不到人。在人家眼里,自己根本就是砧板上的ròu!
正在林平之发呆的时候,令狐冲匆匆也回到了洞中,看也不看站在洞口的林平之,直接向深处走去。林平之连忙追上去问道:“大师兄,现在怎么办?”
令狐冲点着一根蜡烛,说道:“你别吵,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说着钻到后洞去了。林平之对思过崖不熟,见这个洞中还有个洞,也不以为意,跟着令狐冲也钻了进去。进去一看,就见令狐冲正借着蜡烛的微光盯着石壁看。他凑过去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这里竟然刻画着衡山派的剑法,但见一路路剑法变幻无方,若非亲眼所见,真不信世间有如此奇变横生的剑招。
令狐冲凝神记忆这些剑法,一边琢磨,手上还一边比划着。林平之咽了口唾沫,不敢打扰令狐冲,在一旁静静地等着。过了大半个时辰,只听得田伯光的声音在洞外传来:“令狐兄,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冲进来了。”
令狐冲听到叫声,随手把蜡烛塞给林平之,自己提剑跃出,叫道:“好,我再接你三十招!”
林平之逮到这个好机会,自然不肯放过,全身贯注地记忆石壁上的剑招。他现在还理解不了这些招式的精妙之处,只是囫囵吞枣地死背硬记,能不能练成以后再说。
洞外的田伯光见令狐冲出来,笑着说道:“这一次令狐兄若再败了,那便如何?”
令狐冲道:“那也不是第一次败了。多败一次,又待怎样?”
说这句话时,手中长剑已如狂风骤雨般连攻七招。这七招都是他从后洞石壁上新学来的,果是极尽变幻之能事。田伯光没料到他华山派剑法中有这样的变化,倒给他闹了个手足无措,连连倒退,到得第十招上,心下暗暗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