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各有十二种不同音高的调式。总起来说,五声音阶的五种调式,用十二律定音,可各得十二"调",因此古人有所谓六十"调"之说。所以《淮南子·原道训》说:"五音之数不过五,而五音之变不可胜听也。"根据同样的道理,七声音阶的七种调式,用十二律定音,可得八十四"调"。了解到这一点,那么古书上所说的"黄钟为宫,大吕为角,太簇为徵,应钟为羽"这一类的话就不难懂了(注:见《周礼·春官·大司乐》。),所指的不过是不同音高的不同调式而已。
有一点需要注意:无论六十"调"或八十四"调",都只是理论上有这样多的可能组合,在实际音乐中不见得全都用到。例如隋唐燕乐只用二十八宫调(注:前人把以宫为主音的调式称之为宫,以其他各声为主音的调式统称之为调,例如八十四调可以分称为十二宫七十二调,也可以合称为八十四宫调。隋唐燕乐所用的二十八宫调包括七宫二十一调。),南宋词曲音乐只用七宫十二调,元代北曲只用六宫十一调,明清以来南曲只用五宫八调。常用的只有九种,即五宫四调,通称为"九宫":
五宫:正宫 中吕宫 南吕宫 仙吕宫 黄钟宫
四调:大石调(又作大食调) 双调 商调 越调(注:这里所列的"调"的名称是传统惯用的俗名。和上古的"调"对照,大致是:
正宫--黄钟宫 中吕宫--夹钟宫 南吕宫--林钟宫
仙吕宫--夷则宫 黄钟宫--无shè宫 大石调--黄钟商
双调--夹钟商 商调--夷则商 越调--无shè商)
古书上又常常提到八音。《尚书·舜典》说:"八音克谐",《周礼·春官·大司乐》说:"文之以五声,播之以八音。"所谓八音,是指上古的八类乐器,即金石土革丝木匏竹。依《周礼·春官·大师》郑玄注,金指钟鎛(bó),石指磬,土指埙(xūn),革指鼓鼗(tǎo),丝指琴瑟,木指柷敔(zhù yǔ),匏指笙,竹指管箫。由此可见八音和五声、七音是不同xìng质的。
我国乐律,历代有不少变更,这里没有必要加以叙述。
我国音乐有悠久的历史,我国乐律知识在二千多年以前就已经非常精微,这是值得我们自豪的。但是由於历史条件的限制,古人对乐律的理解还有不正确的一面,我们学习古代乐律,对这一点也应该有所了解。
古人把宫商角徵羽五声和四季、五方、五行相配。如果以四季为纲排起表来,它们之间的配合关系是:
四季 春 夏 季夏 秋 冬
五声 角 徵 宫 商 羽
五方 东 南 中 西 北
五行 木 火 土 金 水
这种配合关系,可举两条旧注来说明。《礼记·月令》郑玄注:"春气和,则角声调",所以角配春。《吕氏春秋·孟春纪》高诱注:"角,木也;位在东方",所以角配木,配东。其余由此类推。显而易见,这样解释是没有科学根据的。但是古人对於五声和四季、五方、五行的具体配合既然有了一种传统的了解,那么古典作家的作品在写到某个季节时连带写到和这个季节相配的音名和方位,就完全可以理解了。欧阳修《秋声赋》之所以说"商声主西方之音",就是因为古人以秋季、商音和西方相配的缘故。
欧阳修《秋声赋》接着还说:"夷则为七月之律。"夷则和七月的联系要从十二律和十二月的配合来说明。在上古时代,人们把乐律和历法联系起来,依照《礼记·月令》,一年十二月正好和十二律相适应:
孟春之月,律中太簇;
仲春之月,律中夹钟;
季春之月,律中姑洗;
孟夏之月,律中中吕;
仲夏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