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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读法不同,往往讲法不同。例如《论语·微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经典释文》说:

    不分,包云如字,郑扶问反,分犹理。这是说这里"分"字有平声的读法(如字),又有去声的读法(变读)。包郑两家的读音,反映了对"分"字的不同的理解。

    古书上常常有一字异读的情况。不同的读音往往表示了词义或词xìng的不同。例如音乐的"乐"和快乐的"乐",解说的"说"、游说的"说"和喜说的"说"(悦),等等。异读有时只表现为声调上的差异。例如施行的"施"读平声,施与的"施"读去声;听闻的"听"读平声,听从的"听"读去声。但是这只是词义上的转变。有时候声调不同,不仅是词义上而且是词xìng上的转变,这种情况最值得注意。例如王侯的"王"是名词,读平声,王天下的"王"是动词,读去声;cāo持的"cāo"是动词,读平声,节cāo的"cāo"是名词,读去声;爱好的"好"是动词,读去声,美好的"好"是形容词,读上声;厌恶的"恶"是动词,读去声,恶劣的"恶"是形容词,读入声。

    利用四声来区别词义和词xìng,这是汉语的特点之一。汉魏学者看到了这个特点,并体现於古书注音。有的文字学家认为这是六朝经师注解古书时的强生分别。但是积习相沿,在后来的"声律之文"里就很重视这种分别。有些字的异读还保留在现代汉语里,如"好"(hǎo)"好"(hào)"恶"(è)"恶"(wù)之类;有些字的异读在现代汉语普通话里已经混同了,但是仍保留在某些方言里,例如上升的"上"读上声,在上的"上"读去声,现在广州话仍有区别。

    唐代以后,宋代学者也做了不少注解古书的工作。例如朱熹就著有《周易本义》《诗集传》《大学章句》《论语集注》《孟子集注》《中庸章句》《楚辞集注》等。朱熹能摆脱汉代学者的影响,直接从正义入手,他做的注解,有时比较近情近理,平易可通。

    清代学者几乎对每一种重要的经典都做了新的注解,他们钻研汉唐人的注解,根据具体材料判断前人的是非,解决了古书中许多疑难问题。他们对古书字句的解释要求非常严格,做出了许多成绩。例如陈奂的《诗毛氏传疏》,马瑞辰的《毛诗传笺通释》,刘宝楠的《论语正义》,焦循的《孟子正义》,王先谦的《庄子集解》,郭庆藩的《庄子集释》,等等,都有很大的参考价值。自然,清人有些注解,极力要求无一字无来历,不免过於琐细。例如刘宝楠的《论语正义》注《论语》"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一句,几乎每一个字都作了详细的考证,这一句并不难懂的话,就注了将近一千个字;其中一个"曰"字就注了一百多个字,繁徵博引,极为详尽,但是实用价值不大。

    除了为古书做注解和考证工作之外,清代学者还作了许多古籍校勘的工作。阮元为《十三经注疏》所作的《校勘记》,就是一例。《校勘记》除校正十三经正文的错误之外,更多的是校正注疏中的错误。(《校勘记》附在《十三经注疏》每卷之后,我们阅读十三经时,应该参阅。)校勘学上有些专门术语,我们应当有所了解。试举校勘学上常用的两个术语为例:

    1.衍文"衍文"简称"衍",也叫"衍字"。这个术语用来指明古籍中多出了文字的现象。例如《诗经·邶风·柏舟》:"泛彼柏舟亦泛其流。"郑笺:"舟载渡物者,今不用,而与众物泛泛然俱流水中。"阮元《校勘记》:"'与'下衍'众'字,小字本无。"又如《左传僖公四年》:"汉水以为池。"阮元《校勘记》:"《释文》无'水'字。云:或作'汉水以为池','水'字衍。"又如《礼记·檀弓》:"从母之夫,舅之妻,二夫人相为服。"俞樾在《古书疑义举例》中说:"'夫'字衍文也,'二人'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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