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并不出名,驱车而过校门的时候,青春气息洋溢在校园里,不时有男生们的呼喝笑闹声,和女生们的含笑谐行背影,没有人注意到他,他觉得自己是那样苍老,那样与这里格格不入。
但真知道他的,恐怕背后对他议论不少,因为他听同在复读班的以前同学说过,在他出事后的一天,学校召开了晨会,以他为例,大肆批评了庆祝疯狂的学风。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但张彻只能苦笑。
他甚至知道,当日还有一位在高二颇为出名的后辈,很不客气地批判了自己这群学长不严谨的风气、不良好的榜样,将那些把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奉为圭臬的人狠狠打了一通脸。
看了自己当了一只鸡啊,还是在群猴儿面前自杀的。
张彻将自行车停下,看着众多的自行车群,打算找个空隙停了放好。周遭的学子都动作很快,生怕多在暴日下多晒一秒,他却不慌不忙,不急不缓。
好在这样的车位总归还是不缺的,他看到了一个差不多空隙的,便打算将自行车塞进去,没想到一辆米黄色的小车却先塞了进去,张彻愣了愣,却看见那车的主人眉目如画,瞳眸间还有些稚气,但已经出落成一个极为动人的女子。
他对这女孩有些印象,在当初高二的时候,这个女生高一,是他的学妹,那个时候的两个人当然不可能有什么jiāo集,但美女总是伴随着蜂蝶群,校内虽说没什么校花榜,但班花级花校花之说,也是有的。开学之初,就有好事者传言,每个班总有那么些活跃分子,他也听过女孩被私评校花的事,也少年心xìng地去注意、去远望、去观察过她。
好像是叫赵晴颜还是楚晴颜什么的了,张彻摇摇头,当初本来还很有印象,因为难得的名字和人都很美。但去过那个世界一趟,极东和九州,这样文雅娴美的名字太多了,带着太多的脂粉味道,说句讨打的话,他都不记得嫂子是叫苏胧烟还是苏翎烟了,只怕云凌知道了,会在他离开之前打他一顿。
收拢心思,他还记得这女生早有男友,在毕业之前,她与那同是高二的男友,好像还起了一场风波,那男生病假一个月,弄得声势浩大的样子。只是临近高三,这些事情都只是课间消遣无聊的谈资,高考之后,便更如同高中这场年华般,都留在这所学校里了,再无人忆得提及,再翻阅出来笑谈,恐怕都是三十多岁同学会之时的事情了。
努力回想起高中那些琐碎细微的记忆,张彻对女生才回忆完毕,不由有些感叹,隔世经年,韶华如梦。
女生有些懵然出神的样子,似乎没有发现自己抢了张彻的车位,呆呆地把钥匙拔出来,便自顾自地走向教学楼去了,烈日灼得她雪白的脖颈稍有些细细的汗珠,她都仿若无觉般,深思不属,也没有加快脚步。
张彻看了看那些假装无意走在身边,目光却时不时看向她一眼的男生,稚拙的样子让他不由一阵好笑,何其青涩,又何其懦弱……大抵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男孩的恋情都是这般逞强而卑微的罢。
想到这里,张彻没有再笑,他看了眼已经被米黄色的小车占住的车位,大约还能再挤一下,但他又不惧热,何不再找个宽敞的,偏要让自己的车受损磨呢。
于是张彻推着车离开,后面的一个男生赶紧把自己的车勉强chā入还稍有些空隙的车位,看着前方那个快要消失的倩影,面容有些舒展,大概多了个放学能“偶遇”佳人,贴近观察,说不定还有机会说两句话儿的机会,心里很是愉快。
……
“张居正的一条鞭法,正式在这里得到补充和完善。中国税制,从两税法到这里,清朝也正式完成了摊丁入亩,把人头税的重担除去。这在社会意义上减少了普通百姓的负担,从而稳固了政权基础,但……”
不是那个熟悉的教室,张彻依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