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灰白蒿花丛的坡地,好不容易看见个亭子,才停止了施术,问起神色间带着惊恐不安的张妙棋。
”哥……我,我不知道……很害怕……“张妙棋的身体还有些轻轻的颤抖,怯怯地看着玉城的方向,紧贴着张彻让他很不适应,但看她惊惶不似作假的样子也不便拉开,不然恐怕立刻便会瘫软在地吧。失去了记忆和过往自我的张妙棋,已经没了忍耐和隐藏的能力,情感的表达,率直如稚子。若不是实在没办法放着这样情况的她不管,张彻倒其实很想看看那让她如此惧怕的东西是什么,以她樱妖的本能,莫不是一个更大的妖物?只是张妙棋实在是紧紧抱着他不愿离开,他也不方便做什么。
张彻发现自己面对她,无奈的表情比这三个月加起来还更多,正待说什么,忽地脸色一变,伸出的右手抚在张妙棋的头上,冷冷地对不远处的虚空道:”滚出来。“
除了被风掠过如弯腰低头般沙沙作响的蒿丛,初升起东月的淡凛白光,再没有其他事回答他。
"哼。”张彻冷笑一声,不再言语,空闲的左手单手掐诀,变幻如蝶翩叶舞,速度之快,一时无法看清,突地一定,仿佛触动了什么,一股柔软的能量涟漪自其手势处向外扩散,如投石入湖,而四散开的波纹却不是越来越淡,反而愈散愈强!待至张彻之前所视之处,一股尖锐的金石相jiāo的声音赫然响起,那团虚空中仿佛被火焰灼烧般扭曲了空气,一缕紫色的轻烟飘浮而出,化于一旁,定而凝作人形。
“公子下手可真是无情,明知道妾身只是一弱女子,仍忍得住辣手摧花。”一段如泣如诉的轻音萦绕,发声处已赫然是一女子!
云鬓之下是深紫而黑的面纱,只现一双皓眸,柔回百转间似有千种风情,深邃怨慕的瞳潭中却有一丝淡淡化不开的寒冰,如她的声线虽媚而冷。秀颈之下,香肩微露,再下是一身紫墨色紧身鱼纹服,尽显窈窕,两条高挑纤细而不失丰润的大腿偶露凝脂如暖玉,玉臂欺霜赛雪而尽缚衣中,半遮半掩,魅惑的黑丝与高贵的紫色一起衬托起那耀眼的白,在淡淡的萤月之光下,诱惑而迷人。
“若真要辣手摧花,你现在便不会有说话的机会。鬼鬼祟祟,藏头遮面,怎么看也不像个正经人,不过你这身装扮倒让我有种被coser找一夜情的感觉……呵,我这人习惯先礼后兵,所以你快嘴花花然后负隅顽抗吧,然后我就方便动手了。”张彻懒散散地说道,心下却已警惕开来,这女人也不知跟了自己多久,若不是今日妙棋突然胡闹,来到这人迹罕至的地方,自己也不会察觉到什么异常。这隐匿之术,实在令人忌惮。
“……”丝毫不知自己弄拙成巧立了小功的小妙棋,蹙着眉头看着这个莫名让自己有一丝忍不住亲近感觉的好看女人,小眼珠凝凝不动盯着她警惕万分,紧紧抱着自己彻哥哥的大腿不放手,生怕她会拐走自己的彻哥哥一样。只是也不知她是有张彻能单腿不动解决敌人的信心,还是没有自己影响了张彻活动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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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第四十九章,完。
错,过。既是错过,也是错误与过失。本章当然主要是讲的前一个意思。
没错,你没有猜错,万恶的我,又让桔梗与张彻错过了,虽然并非偶然,但其实也是偶然。张妙棋的胡闹导致张彻避开,这自然并非偶然,她一个平日努力做好希望哥哥喜欢自己的好孩纸,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胡闹,所以二人错过必然。但张妙棋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偶然。
如桔梗所说,命运的红线,一旦断了,便不会再连上。虽然命运的缘分并没有红线那么不可再接,但势必也要经历许多波折。
人生总是聚少离多,人都有各自的路,平行线永远不会相jiāo,相jiāo线的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