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竹门推开,小刀子进来。“米大人也在?”
小刀子:“高大人,这可是老鼠ròu!”
一块ròu已经在高斌的嘴里,听得小刀子这么说,高斌的嘴僵住了:“我可是属鼠的!这不在吃自己么?”米河笑:“高大人刚才还说自己属龙,这会儿又变成属鼠了,再变,怕是变成属鸡了!”
“属鸡好哇!”高斌笑道,“你斩了我,不就吃上鸡ròu了?”
米河笑着摇头:“这世上能让你高大人犯愁的事,怕是没有。”
高斌吃着鼠ròu:“怎么没有?天不下雨,我不愁?肚里没粮没菜,我不愁?- -对了刀子,这碗鼠ròu哪来的?”
小刀子:“给县衙门看粮仓的鼠爷给的!”
“鼠爷?”米河吃着鼠ròu的嘴也停住了。
14.钱塘县粮仓。夜。
一把巨大的树权做的弹弓张开,牛筋绷得笔直。
啪的一声响,仓洞口的一头老鼠脑袋zhà烂了。
打鼠的是鼠爷。鼠爷拾起鼠,往腰带上的一排铁钩子上一挂,沿着仓墙向另个角落猫身走去。挂在他腰带上的老鼠有七八只,晃晃dàngdàng的。
15.粮仓外。
几个黑衣人贴着土沟,向仓房摸来。
黑衣人身手利索地窜出沟,朝仓房大门扑去。
16.仓门附近。
在候着老鼠的鼠爷突然听到什么声音,警觉起来,收了弹弓,贴着墙角向那仓门方向偷偷望去。那几个黑衣短打扮的人张望着,已摸到了仓门。为首的那人看看四下无人,掏出个铁家伙对着大锁用力一撬,将仓门撬开了,头一偏,那身后的黑衣人间进仓去。
鼠爷皱起了眉。不一会,黑衣人扛着米袋从仓里出来。米袋上写着“赈灾”两个大红字。鼠爷贴着墙,向仓门挪去。他看清了,大门外的河堤上,停着一辆马车,那几个黑衣人正把米袋扔到车上。鼠爷从地上拾起了一颗大石子,裹进弓皮。那开仓门的黑衣人站在门旁,连连摆着手,让人快扛。鼠爷慢慢抬起了手。弹弓张开,牛筋绷紧。突然,他的身子往后一挫,两眼发起直来,一把尖刀捅入了他的后背,血大股大股地涌出!鼠爷的身子摇晃起来,手猛地一用力,那弹弓上松下的牛筋又绷直了,一声飞石的呼啸从他手中传出,紧接着便听得那守门的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眉心出现了一个黑圆的窟窿,往后重重地倒了下去。与黑衣人同时倒下的是鼠爷。挂在鼠爷腰上的死鼠,被血染得通红!
17.粮仓大门外。晨。
十来个衙役和兵丁守在通堤的土路两旁。
米河急马驰来,下马。他急步走进大门。
18.仓门前。
地上,躺着鼠爷。米河抱起鼠爷,大声喊:“鼠爷!鼠爷!”
鼠爷的眼睛睁开了一道缝,嘴里涌着血:“米……米大人……小、小刀子说……
你、你和高大人……都吃、吃鼠ròu了……“
米河喊:“来人哪!快去叫衙医!快!”鼠爷摇摇头:“不用了……鼠爷……
打了一辈子鼠……到头来……得死在……死在鼠辈手里……“
米河急声:“鼠爷!杀你的人是谁?”
鼠爷的眼睛浑浊起来:“是……是……是鼠……”
鼠爷的话没说完,抓着大弹弓的手一松,弹弓落地。
“鼠爷!鼠爷!”米河狂声喊。鼠爷的眼睛没有合上。米河抬起颤着的手,轻轻合上了鼠爷的双眼。他放下鼠爷,站了起来。他朝躺在仓门旁的那具死尸一步步走去。死尸仰脸躺着,额头一个深深的黑洞。
这是一张让人熟悉的脸!“王凤林?”米河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