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马平川!”“是么?”刘统勋强笑着拍拍额头,“常言说得好,理理发,刮刮脸,有点晦气也不显。——沧翁,这么晚了还登门造访,想必有紧要之事吧?——请坐。”
米汝成言归正题,低声道:“有件事,恐怕你也听说了……”
刘统勋浓眉一动:“什么事?”
米汝成将厅门关上,压低声音:“外头有些流言正在传播,让老夫十分忐忑。”
刘统勋:“改朝之年潮野难免飞短流长,这又何足为奇?沧翁听到什么消息了?”
米汝成:“老夫听说,皇上要调迁苗大人的现职,荣升老夫为仓场总督。”刘统勋面有虑色:“恐怕不会是空穴来风吧?”米汝成:“哦?这么说,当真有此事?”
“皇上骤登新宝,正是选用能臣之时,满朝文武都有升职降职、补缺外放的可能。沧翁在京通二仓仓场为职多年,才德两全,升任调用也是情在理上。”
“不过……苗大人恐怕不会这么想。”
“何以见得?”刘统勋突然警觉起来。
米汝成把声音压得更低:“今晚上有件怪事!从不查仓的苗大人,单qiāng匹马突袭了万安、太平二仓。依老夫愚见,他的这次突袭,必定另有所图。”
“图什么?”
“这正是老夫要讨教的!”
刘统勋沉吟一会,说道:“等得别人的文章做出来,自然也就知道了。沧翁,我刘统勋有种预感,不吐不快。”
米汝成急声:“请说!”
刘统勋:“乾隆朝的头一场大风波,很可能发端于皇家粮仓!”
米汝成心头一震,旋即镇静下来:“古人说,林中多疾风。仓场这座林子,实在是太大了,若是不起些大风,那才奇怪!老夫也已隐约看出,乾隆朝头一颗要掉的脑袋,怕也是在仓场官员之中!”
刘统勋背起了手,咯踱了几步:“既然你我想到一块去了,有件事,我也就不再瞒你。——沧翁,”他脸上渐渐堆起了yīn云,目光中闪出忧郁之色:“你今晚来得正好!我有一件东西要让你过目!”
米汝成颇感意外:“什么东西?”
“请随我到书房来!”
7.刘统勋书房。
刘统勋关上门窗,对米汝成低声道:“此东西与我xìng命有关。”
米汝成一惊:“与你xìng命有关?它是何物?”
“一幅图!”
“图?”
“对,图片‘刘统勋目光一闪,”你等着!“
他打开柜子,从柜中取出长卷,与米汝成各执一头,展开。
米汝成对着图看了好一会,嘴唇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两下,抬起苍白的脸,颤声问:“延清,此图从何而来?”刘统勋在客厅里急躁地走着:“此图是个和尚托黄河汛兵送来"奇"书"网-Q'i's'u'u'.'C'o'm",到我手中还不到半个时辰。”米汝成哗哗地将图卷起,jiāo还给刘统勋,小心翼翼地问道:“延清打算如何收藏此图?”刘统勋避开了他的目光:“此图延清不敢擅留。”米汝成问:“为什么?”刘统勋说道:“和尚将此图jiāo给我,不是要我留下,而是要我把它再送出去!”“再送出去?”米汝成一怔,急声,“送与谁?”
刘统勋的声音重得像铁:“皇上!”
“皇上?”米汝成震愕了,“和尚要你把图送与皇上?”
“和尚在图中留有一信,信中说,此图之景,是他在雍正朝灾年之时亲眼所见,画了整整三年!”
“延清,你说,和尚要把这图jiāo给皇上,是为了什么呢?”
“他在信中没有说,只是留了两句话。”
“哪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