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所在的屋子走,或许真是天意如此,待二人进屋,屋内除了高氏再无旁人,困住阿楷的椅子上还留着那节麻绳。
“阿楷是我放走的。”高氏也不推脱,开口便认了。
白诚益问“他去哪了?”
“天大地大我阿楷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岂能被你一直困着。”高氏仰着脖子,说的颇为理直气壮。
“你糊涂!他可是去了京都?”白诚益怒不可遏。
高氏莫不做声,白诚益一看,顿时心中了然,暗叹人果然争不过天命。
白谦益看了看高氏身后那尚未完全闭合的窗户,开口道:“大哥莫急,阿楷想必走不远,咱们现在派人去找,或许追的上。”说着,又转向高氏,好声劝道“大嫂,你若知晓阿楷的去处,就赶紧说出来罢,我已经与大哥商议妥当,过几日便送阿楷进京,你们怎么就不能再等一等。阿楷独自冒然进京必定凶险万分,咱们还是快些将他找回来。”
高氏冷哼一声,讥诮道:“你们兄弟二人最会信口胡诌,别说我不知阿楷去向,就算知道也定不会透漏半分,我阿楷再不能回来受这苦楚。”
“罢了罢了,fù人之仁,二弟莫要白废唇舌了,与她你是说不通的,咱们还是快些派人出去找吧。”白诚益最清楚高氏的xìng子,耍起无赖来是毫无道理可讲的,与其跟她周旋误了时机,倒不如自己腿脚麻利些,兴许还能早点找到人。
高氏望着他二人急匆匆的背影,喃喃道:“阿楷你可要跑的快些,千万别被你爹抓回来。”
此时阿楷还不知家中如何,他颇为心满意足的揣着高氏给的盘缠坐在一辆大板车上,大摇大摆的出了临阳城,自以为达成心中所愿指日可待,但又一想自此山高水阔,在想见父母妻儿一面,便是难了。
眼见着临阳城门渐行渐远,心中竟生出一股不舍,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蓦地冒出头来,或许就依了父亲的意思,在临阳安心做一小商人,守着妻儿安乐富足也就罢了。念头一出,阿楷顿时心中一凛,急忙忙的将之压下,他自幼熟读圣贤之书,到头来岂能做个满身铜臭的商贾。读书人便该有读书人的样子,匡扶社稷,造福百姓,才是他该做的事。
阿梨原以为少了君公子的日子会有些难熬,没想到日子仍是如流水一般,片刻不等人的。掐指算着,再不过七八日便是她的生辰了,往日里爹娘都会帮她过生辰,奈何前日阿蓉新添了儿子,家里正忙做一团,想来是没空跟她轻喝了。
不过倒也没什么,不是还有君曜记着么?他许诺她生辰之日定会归来,阿梨想着,竟格外期待今年的生辰了。
夜幕的一角悬着一弯月牙儿并几颗星子,月牙儿皎洁朦胧,微弱的光似一袭浅薄的纱帘,笼在墙角的梨树枝丫上,梨树投在园中的影子微微摇晃着,斑驳了一地愁思。
阿梨单手托腮,胡乱想着仅剩七八日的功夫,君曜可还来的及?这个夜里他是否急着赶路星夜兼程,其实那日他赶不到也无妨的,只要他能平安归来,便足矣,只要那双星子般的眼睛里还映着她的影子。
翌日,阿梨昨夜睡的晚了,便打算偷得浮生半日闲,小睡半日。主意堪堪打定,香织便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房门,房中淡淡的梨花暖香正催得人昏昏yù睡,她一边挽起纱帐一边小声催促着,“姑娘今日怕是不能赖床了,方才谢府来人递了帖子,她家的蔺茹姑娘邀您过府一叙呢。”
“谢府?蔺茹来了?”阿梨睡的脑子一片混沌,蔺茹在临阳竟还有姓谢的亲戚?。
“就是君公子的舅家。”香织一瞧便知自家姑娘尤在梦中,将醒未醒的,于是很是体贴提醒了一句。
“原是那个谢府。”阿梨‘嗯’了一声,便又没了动静。
她微微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