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缭绕,飘忽无定。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
云烟越过青桐树叶看向远方天空,不禁听得痴了。再敛睫看他时,只见秋日阳光空灵灵的洒落他肩头,为他的眉睫之间也镀上了一层浅金色,他侧脸上的神情冷静而萌动的无法不让人心折。不知何时,似乎洞房之后,他身上的气质感觉与从前更是不同了。
在云烟的要求下,胤禛扶了她在院子里走。忍受着难耐的疼,云烟渐渐能开始走,只是每步都很慢。胤禛见了,搂她停住拥在怀里,亲亲吻她的额角,默默不语。
黄昏的时候,两人回屋里准备吃晚饭。云烟如同从前一样自然的起身淡淡说去取食盒来布饭,胤禛微微愣住,按住她坐在塌上却没有说话。
云烟瞬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还未开口,门外已经传来叩门声。胤禛就抬首说了句,进来。
小顺子拎着大食盒进来放下准备布菜,云烟看到他一时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站起身来如往日一般轻声说我来吧。
本是一起侍候的奴才,现在她却成了他主子的妻。却不是任何福晋格格的尊贵分位,何以接受别人的伺候。
胤禛拉了她手,郑重道:“你不用有任何介怀,小顺子他们打小就跟着我,我的奴才对你便如同对我一样。”
小顺子躬身道:“爷说的极是,夫人。”
云烟猛然听到小顺子称呼“夫人”这个词一时有些愣住,这个汉人对妻子的称呼,便知是胤禛的意思。这样的男人,如何一颗七窍玲珑心。
她默默不语,抬头看小顺子坦然一笑:“你们都没受伤吧?”
小顺子心有余悸的应了说都没有受伤,云烟才放下心来。她仍然止住了小顺子,说我们自己布菜就可以。胤禛闻言应了声,小顺子就告退出去。
云烟微微抬起身子,将食盒里一层层饭菜端出来,胤禛就接过去放下。一会功夫,饭菜便布上了,还有胤禛爱喝的羊羔酒。
两人如同寻常夫妻一般吃着晚饭,偶尔说话,或碰杯。云烟陪胤禛一起喝了点羊羔酒,脸上也有些微红。
吃罢饭,云烟要起来收拾。胤禛却再不肯的道:“你若身子好了,家里一切听你的。我也不喜欢有人来打扰,但这几日,你不宜劳累必须好生将养。”
云烟听他说的如此贴心,便乖乖应了。胤禛过来将她横抱起来就进了里屋。
云烟自回府那日起几乎成了胤禛怀里的娃娃,总是被抱来抱去很是羞赧。可也明白,这是这个男人用行动表达出的歉意和心疼,便只能随着他。
胤禛将她直接放上床铺来,云烟推他说还要下床洗漱。胤禛摸摸她侧脸笑道,相公来。
云烟不可置信的看他,他能来什么?
胤禛转身出了去,似乎唤了人收拾。不一会儿,他竟然姿态悠然的端了日常洗漱的东西进来屋里。
云烟看到他做事感到大为不适,虽然她知道他是在以这样平凡的方式来表达他成亲时所说下的每一句话,可他是如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枝玉叶人哪,哪个女人能眼睁睁看的下去他自己做事。
她忙从床铺上要下来站起说:“你别弄了,我来。”
胤禛将帕子放进脸盆里,一边沁湿一边扭头见她起身就皱起眉头来。
“你乖乖坐好别乱动”
他拿着湿帕子上去,扶住她肩头把她压回去,帕子就迎面上来。他生涩的手势擦的云烟小脸红红的。擦完又警告xìng的看云烟一眼,似乎在说你再动看看。
擦完脸,他又端了铜盆过来放在床边,云烟大窘忙扶住他肩头说:“我没那么虚弱我不疼了,我自己来。”
胤禛闻言挑眉说:“不疼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