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取得的金属雕花片捏在指尖,随随便便地跨过了面前那道竖井。
倒在地上的胡三立因为被触动了所辖灵场,抽搐般地动弹了下四肢,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的尸骸几乎是在瞬间风化枯萎,硕大的躯体佝偻缩小,皮肤变作半透明的薄膜,血ròu萎缩不见,只留下了一层又脆又薄的人形虫身蜕。
在他死亡的同时,整个屋子忽然飞快地转动起来,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精通幻术的艳鬼却己发现,转动的并非现实意义上的建筑,而是灵场,这代表着失去了守护者,通向禁地的通路即将向他们打开。
有着紫色土地的空旷房舍消失不见了,他们如今置身在一个宽敞的信道之中,信道有着高高的拱形券顶,两旁燃烧着如同归村民居之中一样的烛火,细细看便会发现,那烛火并不因气流的波动有丝毫的摇曳,而是宛如固体一般的胶着不动。火焰照亮了通道尽头一扇紧紧闭合的石刻大门,门上雕满了异族的图腾花纹,描述着归族先祖与三蛊的历史,而一侧的地上还留着一滩血迹和一些已经干瘪了的人的残骸,显然正是长空探险队留下的最后痕迹。
昭轻慢地将手中的金属薄片举了起来,要嵌入门扉上的机关槽内。苏月容犹豫了一下,终亢还是伸手挡住:“主人,小心机关。”
妖艳的男子抿着嘴,轻声笑起来,在手下不理解的目光中,轻轻地将金钥推了进去。锁扣发出“弄嚓”的声响,再无声息。
“哎呀,忘了,还差点东西。”昭说,回头看向道士本该在的地方,然而,这次他却皱起了眉头。
哪怕是在他的掌控之下,也避免不了有些变故的发生。这不是第一次了,二十二年前在金英岛,也曾经发生过一次。正是这一次变故,使得他在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偃旗息鼓,藏匿行踪,直到曲折找到脱困的方式。
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永远都不是一个人,也因此,他永远都无法完全理解人心。
昭再度孩子气地撇了撇嘴,是的,本已死透的朱羽君不知何时消失了,地上只留下了一滩血迹和一个巨大的密宗遁之印——他错判了上官烈。
“主人……”苏月容小心翼翼地喊了句,对昭的喜怒无常显然颇为忌惮。
昭冷冷一笑,而上的神情yīn鸷到艳鬼也忍不住头皮发麻。
伸出双手,原本是人类的手掌在这时发生了异变。
手掌变大、手臂变粗、指尖迅速长出锋利的黑色爪子,同色的鳞片从皮肤底下浮现,很快覆盖了两手的小臂。
既然不能用客客气气的方式进去,他当然也不在乎使用暴力,反正弄坏的又不是他的门。
昭将双手抵在紧闭的双开门门缝处,分向两处用力。
雕刻着图腾的禁地之门发出扭曲的呻吟,刻在门上的三蛊图案不停闪烁,已经嵌入的金钥跟着明减不断。
大地震动得越发厉害了,巨响“砰砰”不断,仿佛就响彻在耳边,但那其实是从通道上方传来的声响——有什么东西在撞击胡青宅子的大门!
所有人都紧张地望着天花板,突然,有个什么东西从头顶猛然砸落,掉落在某人面前。
“呜哇,什么东西,”那个人吓了一跳,往后大跳了一步,等到看清了那东西以后,却不由得神经质地笑出声来,“妈的,是虫子!”
“靠,这里也有!”
“这里也……”
“这里……”
人们此起彼伏地叫起来,从那个破开的小小口子里,越来越多的虫子从上方掉落下来,而原本只是一个硬币大小的洞也随之越开越大,很快在这个地下通道的顶上便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窟窿,虫子如同下雨一般密密麻麻地落下,很快就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