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你怎么了?」梁杉伯问,想要触碰他,然而手指才碰到祝映台,却被他一把挥开!
「不要碰我!」他大吼,这一声令得两人都吃了一惊。梁杉柏的手停在空中,前进不是,后退也不得。
「映台……」梁杉柏像被人在脸上狠狠揍了一拳,面上血色尽失,「映台,你怎么了?」
祝映台看了他一眼,随后不发一言地钻入暗道之中。梁杉柏的心在那一眼中重重地沉了下去,比以前更远的距离!他不敢去想,那一眼陌生而冰冷,祝映台彷佛在一瞬间又再离他十万八千里,可他明明就在自己眼前不是吗?
怎么会这样?
粱杉柏觉得浑身发冷,明明昨晚还在耳鬓厮磨,四年的追逐终于尘埃落定,明明刚才还在洞外戴上对戒,表明从此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为何一转眼,却变成了现在这样?他不明白!梁杉柏钻入暗道之中,向前跑去。
冰冷的空气中有一股洁净的香气,淡雅,冷冽,像祝映台身上的味道。越往前走,香气便愈发馥郁,梁杉柏很快看到前方有一扇打开的门,他快步走入门内,眼前赫然一亮。
无数金英闪烁的光辉温暖地笼罩着这间屋子,但它们却似被清洗了一般,不再充满yīn气,而是显得亲切而柔和。它们化作鸟雀、化作壁花、也化作满天繁星,装点着这间屋子。
这似乎是一间类似铁匠工作室的打铁房。早已失去了主人的熔炉与锻造工具静静摆放,不知经过了多少年月,却依旧闪耀着璀灿光华。他走过去才发现,所有锻造工具竟然都是用金英制成,却不含一丝煞气与yīn气,是谁,有这样的工艺和能力,能够驾驭这种奇特的yīn铁之英?
屋子的另一头还有一扇门微开着,梁杉柏确信所有人都进了那间屋子,但在这一瞬间,他却似乎失去了踏入那间屋子的勇气,他不敢进去!他居然也开始颤抖,不明白自己突然的畏惧从何而来……
怕什么!?他问,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就连牙齿都格格打颤。他以极大的意志力压制住自己想逃的yù望,一寸寸地挪过去,艰难地举起朽木一般的手掌,放在门上。在那一刻,他几乎后侮了,他想逃,他不愿看到内里的景象,然而门扇却违背他意愿轻松地滑开,露出里面的景象。
这应该是一间卧室,或许就属于这间燃卢的主人。对了,这就是一个铁匠的工作间,所以才会被叫做燃庐吧。此刻,所有人都在里面了,顾显艺与顾村长立在一边,祝映台立在另一边,屋子的里面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太简单的一间卧室,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但是床上躺着一个人。
梁杉柏其实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视力一直很好,但他却回避着,不愿去直视。
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尸体,明明已经过了两千多年,却依旧保持着在世时的容颜,甚至那丰润的脸颊和依旧带着点血色的唇瓣几乎会让人以为他只是在沉睡而已——他有一张与祝映台一模一样的脸!
他就这样静静地躺着,身穿一袭柔软的黑色古服,暗线勾勒出墨云纹,衬得他的肌肤如雪莹澈,一头黑色的长发铺洒在身体下面,恰如一匹上好的绸缎,而那些本该嗜血的金英却停留在他的身旁,化作晶莹皎洁、婀娜芬芳的花朵将他温柔包围。
「这是……我吗?」良久,祝映台轻声低语。
梁杉伯突然感到一种愤怒:「这怎么可能是你!」他叫道,几步上来,将祝映台拉离那具古尸,「这怎么可能是你,你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然而,祝映台却如同听不见他的话一般,眼神迷离地望着那具尸体:「原来这是我,这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和他一起。」
「映台,你是中了魇了!」梁杉柏一时几乎觉得连喘气都变得困难,悲伤和愤怒壅塞了他的心间!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