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二十岁,除了脑子聪明,工于心计外还从未真正遇见过生死jiāo关的重要关卡。他在这无声的压迫下又再站了许久,面前的黑影却也始终一动不动。终于,他忍耐不住,瑟缩着向前伸出手去。指尖一寸寸向着那黑影靠近、靠近、再靠近,终于,陆修权触碰到了那东西——冰一样的质感!
他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来。那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黑影依旧伫立不动,如果不是因为挡着凹槽的入口,陆修权几乎要以为从最开始,那东西就在那里。
终于,在重重压抑之下,陆修权的情绪陷入了焦躁到狂暴的状态。如同倾家dàng产的赌徒在最后关头的死命一搏,陆修权深吸一口气,狠命拨开那东西,往外冲了出去。在冲撞到对方的那一刻,他清楚地感觉自己的身体磕碰到了坚硬无比的质感,像刚才触碰过的岩壁或是石门,坚硬,并且冰冷。尽管如此,出乎意料的是,那东西却并不牢固,在陆修权用力撞击了一下之后,猛然就倒在了地上,并且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陆修权所料未及,同时收势不住一头栽在了地上,好巧不巧,他的身体就压在那冰冷的东西之上,顿时磕得发疼,连喊也喊不出来!
陆修权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泪流满面,哑声哭号着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像只无头苍蝇,想跑又不知该往何处跑。那一下撞击的声音在地道中被放得很大,持续滚动了许久似乎还有「嗡嗡」声响在。最后,陆修权缩到一旁的角落里,慌里慌张地去开手表。
「只要有光,只要有光就不怕了!」他对自己说,完全是下意识地做出这样的应对。害怕黑暗的人类,认为只要有光明,一切便不足为惧!
蓝色的荧光灯很快跳了起来,陆修权晃悠着照向眼前,一瞬间,他差点吓得尖叫出声。只见在幽暗的灯光下,有一张恐怖残缺的人脸就横亘在他的面前,那张脸毫无生气,眼神呆滞,整张脸灰扑扑的僵硬,陆修权花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那只是一尊塑像而已。
一尊,古代兵士打扮的,塑像。
就像西安秦始皇兵马俑坑中所展示的那种。虽然发型不同,但看起来也似乎是那个年代的产物,也即至少不晚于战国时期的塑像。原来刚才吓到自己的只是一尊塑像罢了……
陆修权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随后颤巍巍地爬起来。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在通道的这一面,也即正对自己刚才躲藏的凹槽的对面也有一处凹槽,而那里面此刻正站着一具与地上躺着的一样的士兵雕塑。看来那两个凹槽本来是这两尊塑像放置的位置。可是为什么刚才躲进凹槽的时候没发现外面的这尊塑像呢?
陆修权喘着粗气爬起身来,拚命说服自己,不管怎样,既然是死物,就不用怕。不用怕。不用怕。
他安慰着自己,一时什么也顾不上考虑了,什么家传秘宝,什么四句真言,他现在唯一所想的只有从这个该死的密道出去,看看外面的天空,吹吹林间的和风,哪怕听听刘若梦的抱怨和恶心人的撒娇也比在这个鬼地方要强上百倍!
他在自我催眠的效用下,壮起胆依照记忆中来的方向走出去。
「刺啦——」突来的轻微声响令他猛然止住了脚步。
什……什么?陆修权头皮发麻,停下来以后便听不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刺啦——」
陆修权咽了口唾沫,握紧了拳头。背后又再是一片安静。
陆修权汗毛倒竖,无论如何也不敢回过头去看,他很想跑,可是他的腿却不停地哆嗦,怎样也不听他的使唤。
「刺——」重物拖曳的声音又再响了起来。陆修权忽然想起,自己刚才都没有留意,那两个从石门里出来互相jiāo谈的人去了何处,他们是从什么时候消失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