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世,只是虚幻一场;六道轮回,不过因果报应;生生死死,无非欠债还钱,那么要爱情来干什么呢?为什么那些人都那么痴迷于爱情呢?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我们修行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超脱生死,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吗?他为什么要自毁修为,为什么……唐……」
唐青按住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胡丽春的肩膀:「胡丽春,爱情是什么,不是用来思考的。」
「不是用来思考的?」
「你想也是想不出头绪来的。」
「情之一物可以是缘也可以是劫,如果遇到,做你想做的,并且接受结果就是了。」
「做我想做的?」
「做你想做的。」
「做我想做的……」胡丽春面上满是迷惘,低低重复着,似乎渐有所感,慢慢在晨光中走远了。
唐青远远望着他消失,这才叹口气,进入屋内。昨夜自己设的阵法还在,他解了阵势,进到郑枚房内。
昨晚亲手定时的空调已经关闭,似乎就是因为这样,使得屋内有些闷热。郑枚正四仰八叉地睡在席子上,被子推到一边,连背心都翻了起来,露出一截麦色的肚子,睡得很香。
唐青坐到床边,替他把背心翻下来,又拉了一角被子到他肚子上去盖好,然后静静地看了他一阵。
「爱情是什么呢?」他低低念了句,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随口的自言自语,随后笑笑,起身,离开了郑枚的房间。
◇
郑枚是被嘈吵的电话铃声闹醒的。他是睡觉很死的人,为了及时应对突发事故,闹铃与电话铃声都挑尽可能吵闹的那种,音量也往往调到最大,在清晨响起来,往往就有种惊天动地的效果。
迷迷糊糊地把电话接起来,只来得及「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小何焦急夹杂着兴奋的声音:『郑队,有新案子了,分尸,十分钟后我到你楼下。』
郑枚「啪」地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一路冲进盥洗室刷牙洗脸,又一路冲出来换衣服拿证件,弄好一切冲出房门的时候正撞上唐青起来好像要上厕所。
「要出去?」
「嗯。」郑枚含糊带过,「吵醒你了?抱歉。你再多睡会吧。」
他说得理所当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暧昧。于是,唐青在晨光中给了郑枚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并在郑中队长疑惑唐老板怎么突然变得风情万种艳光四shè以致于有些痴痴呆呆的时候,跨过一大清早就在地上瘫着肚子翻滚的龙武大将军,跨过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杂志和模型,唐老板走到郑枚跟前,伸出手,然后,温柔地摸上郑中队的嘴角,跟着,暧昧地擦了擦,最后,用有些低沉沙哑的磁xìng嗓音说:「你这里……牙膏沬没弄干净。」
郑中队长……彻底……石化了……
一直到小何耐心用尽,冲上楼来把自家队长扛下去的时候,郑枚还处在恍惚状态,以致于一不留神就被动挥手答应了唐青的「路上小心,晚上早点回来」的类贤妻叮嘱。
唐青在窗口望着郑枚被塞进警车,看到他傻乎乎地把脑袋磕到车顶上,又望着警车远去,嘴角不自禁地扬起一个笑来。
「老大。」
「嗯?」转过头来的时候,脸上却又恢复了一贯的平淡与冷漠,「什么时候来的?」
「郑队长下楼的时候。」朱黄单膝跪在地上,脸容憔悴,气息不稳,「昨晚没来是我不对,一切都听凭老大处置。」
朱黄是自尊心很强的妖,跟了唐青很久,平时对唐青的态度也是不卑不亢,现在这么低的姿态,显然是认为自己亏欠了唐青。
唐青皱眉看了他一会,才开口:「昨晚有只妖袭击我和郑枚。」
朱黄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