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施久同时愣住了。同一个老头,在两天前与两天后,同样地指点过两人“祝家庄”的去处,却将两人同时引导上了歧途。或许对施久来说,最终还能欣慰找到了“祝家庄”,但梁杉柏的感受完全不同!
因为,那个小孩说过,这里不是祝家庄!
梁杉柏扶住额头。这么说起来,自己从一开始就被人算计了?如果说正是因为对方的指路,才会让自己走到了这个并非“祝家庄”的“祝家庄”,那么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又如果假设确实存在另一个“祝家庄”,那么,家庭住址填在那个“祝家庄”的祝映台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祝家庄”?
梁杉柏感到自己如此无力,面对如山的疑惑,却找不到解决的途径。
“阿喜婆……”这三个字似乎是自然而然地就滑出了口来,却让梁杉柏自己吓了一跳。
诚然,祝映台曾经说过,如果发生了什么,他可以叫阿喜婆的名字,或许,她会再帮他一次!但是…… 梁杉柏沉思,是否,真的需要去找那个古怪的老人?这个在整座大宅之中,如今唯一剩下的,或许可以咨询的对象?
脑子里不期然又浮现出阿喜婆炙烤银心生ròu的场景,耳边也不由回dàng起那一句让人心惊ròu跳的“你注定不得好死”,还有与那十二具棺木为伴的生活……
她真的会帮自己吗?
“喂,这座钟很有型啊!”
施久的话打断了梁杉柏的思考,抬起头,梁杉柏就看到施久正弯着腰,贴在屋角那口硕大的立钟上饶富兴味地观看。
“这钟应该有些年头了,做工很考究!”施久赞叹着,伸手去拨弄下面平台上的小人,“过去的手工艺品的确精致,看这些小人,一个比一个栩栩如生。”
“也还好吧,衣服虽然精致,但这十一个小人的脸孔都是模模糊糊的。”
施久奇怪地“咦”了一声,转过身:“搞什么,明明就做得很精致啊,而且,不是十一个小人,是十二个。”
梁杉柏的心猛地跳错了一拍,怎么又多了一个?
“是十一个不是十二个,不可能有错!”口气却是不坚定的,有个想法正迅速在他脑中成形。
施久招手:“你自己过来看。”
话才说完,梁杉柏已经就在他的身旁。
蹲下身,小人的容貌就在眼前,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小孩……露在外面的七个,半掩在yīn影中的三个,一个小人本来躲在某个人的身后,现在不见了,而是挪到一旁,与另一个小人站在了一起!
“一、二、三、四……你看,是十二个吧。”施久在一旁数给他听,梁杉柏却根本听不进去。满眼只有那两个小人的脸,一个像他,一个像祝映台!
“哎,这个小人怎么长得有点像你……啊……”
梁杉柏一把拽住施久的胳膊就往外拖。
“你你你要干嘛?”施久一面挣扎一面喊,“干什么,你疯了!”
“你给我走!”梁杉柏嘴里说着,脚下却不停,“现在就给我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
“什么?!”施久懵了,过后挣脱开来开始吼,“你他妈什么意思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梁杉柏吼道,一把将施久推出门去,又搬了椅子桌子顶住门口:“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怎么来的怎么走,现在就走,越快越好!”
“你是不是真地疯了?”施久显然是气坏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拼命敲打房门,“梁杉柏,你给我滚出来!梁杉柏!死阿柏!”
不管门外传来的不平叫声,梁杉柏独自走到静静站立的大钟面前。金色的表盘,罗马标识的字符,本该行云流水般移动的指针如今一动不动。
一夕之间,祝府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