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他说着,低头看看手表,急促道,“我一定要走了,再不走,我也走不掉了!哥哥拜拜!”
说完,撒开脚丫就往外跑。
“等等,你要回哪里去?”
“祝家庄!”
“这里不就是祝家庄吗?”
“当然不是!”
譬若当头一棒,梁杉柏呆呆看那小孩一路跑出庭院,跑过月洞门,蓦然如烟雾一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怎么会消失?
因为太过震惊,梁杉柏下意识地迈出门槛想去看个究竟,等到反应过来却已经迟了!
“梁公子,”祝夫人云岫不知从何处冒出,用她戴着碧绿手镯的纤手牢牢抓住梁杉柏的右手腕,“如若梁公子现下得闲,可否赏脸与云岫一谈!”
第20章 祝映台
“祝伯母……”梁杉柏看搭在自己手腕上那只纤手。纤手皮肤皓白,指长秀丽,看来赏心悦目,却冰冷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而且力大惊人,和那两个小孩如出一辙。
“祝伯母,可否请您放手?”梁杉柏头皮发麻,壮着胆子问。
祝夫人云岫却有礼一笑:“梁公子,云岫只是想与梁公子一谈,还请梁公子移驾。”
梁杉柏试图往后退:“祝伯母,我实在……”
“还请梁公子,务必!”
梁杉柏望望面上笑得含蓄,手上可一点都不放松的祝夫人,再回头看看那座大钟,终于下了决定:“行,我跟你走。”不能再这样木然让祝映台保护下去了,他需要知道真相!
祝夫人满意地点头笑笑,收回手,像风吹柳枝一般柔美转身,福一福:“这边请。”
梁杉柏在桌上留了字条,用《清县县志》压住,随后跟上祝夫人出了门。
祝府很大,这梁杉柏一早就知道。只是梁杉柏来了一天一夜也没去过什么地方,但如今跟着祝夫人一路走去,梁杉柏竟觉得四周都莫名熟悉。无论是抄手游廊的雕花木饰,还是争奇斗艳的园中花景,是七色卵石铺就的别致小径,又或是令人惊叹巧夺天工的湖心小亭……每一样都令他熟悉。
不仅熟悉,而且怀念,甚至痛恨!
梁杉柏觉得这事实在蹊跷,再一细想,却恍然大悟。
是因为那个梦!那个让他如此痛恨,醒来又觉得荒唐无比的噩梦!
在梦里,梁杉柏曾如此娴熟地在祝家大宅之中穿梭,轻易找到祝映台所在;在梦里,梁杉柏又是何等熟悉祝家大宅的大小路径,所以能带着祝映台逃避开祝府家丁的追捕……
梁杉柏一下子疑惑了,到底,他是因为来到这座宅子而做了那个梦,还是因为那个梦才熟悉这座宅子?
“梁公子。”
“是。”
祝夫人“扑哧”一声,用手掩了嘴娇媚低笑:“你就那么怕我吗?”
梁杉柏很想说“是”,最后只能低哼一声敷衍过去。
祝夫人倒也不在意,走了一阵,停下来,让开身,示意梁杉柏进去。梁杉柏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两人已经再度来到了初入祝府时祝映台带他来过的那座厅堂。
这已经是梁杉柏第二次见到眼前场景了,但却依然为眼前的一切感到一种言语无法道明的颤栗!
四面房檐拱卫的雨幕之中,那口硕大的棺材依旧静静地躺卧着。雨水从各个方位掉下来,冲刷在棺身上,不停发出钝响,让人心生畏惧。
这样持续下去,难道棺材不会坏吗?
梁杉柏这才感到自己后知后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当他第一眼见到这口棺材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呢?
即使使用古法安葬的例子如今已不多见,对于寿材安葬的禁忌梁杉柏也不太清楚,但又有哪户人家,会将用于收敛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