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凉的触感居然让梁杉柏浑身打了个哆嗦,脸上火烧火燎地烫。
“我得看看你的腿伤,忍住痛!”祝映台边说边小心翼翼将梁杉柏的腿慢慢从地上抬起。
痛!很痛!就算是骨折都没这么痛!
梁杉柏咬紧牙关,忍耐着等那条腿被扳到祝映台的膝盖上放好,一条放好,又是另一条。好不容易都放上来了,祝映台对着两条腿皱眉看了会,忽而双手用力一扯,“刺啦”一声,两条裤腿就此报废。梁杉柏抹冷汗,看不出来祝美人原来如此大力。
祝映台却没梁杉柏那么没心没肺,看着他的腿,眉头越蹙越紧。只顾着盯视祝映台表情的梁杉柏终于也想起来去看自己的腿。
梁杉柏的大腿上其实看不到任何伤口,只有一边两个,小小的手印。一双青色的,一双黑色的,青色的周围皮肤呈现苍白色,皮肤的褶皱增多,仿佛在水里泡过;黑色的周围,皮肤紧缩,仿佛被火燎过。
“这两个伤口……”梁杉柏不敢相信。只是被两个小孩抱了一抱,这样的伤口就算他再怎么没心没肺,也知道不对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抱歉。”
“啊?”
“抱歉。”祝映台看着他,眼神里毫不掩饰自责,“我不该把你卷进来的。”
“你为什么要抱歉?”梁杉柏问。看惯了祝美人冰冷又强势的样子,梁杉柏很不喜欢他现在这副样子,“和你没什么关系啊!是我自己要留下来。”
祝映台低下头:“不是这么简单的,如果不是我自负……”
“怎么了你?只不过是有点淤青而已!”梁杉柏不知道怎么安慰祝映台,随口说道,“小孩子无意中闯点祸也正常。你看我现在已经能动……嘶——”
乱动的结果是梁杉柏眉眼瞬时缩成一团,佝偻起身子,嘴里不停倒抽着凉气。
祝映台赶紧按住梁杉柏的腿:“别乱动,否则这两条腿你就真丢在这里了!”
梁杉柏咬住嘴唇,顺从地点头。
祝映台将他的双腿小心挪到床上,站起身,看看外面的天色,又回头看了看那口钟。思索了好一会,像是在做什么为难的决断。最后,他走回床边,弯腰对梁杉柏郑重其事地说:“杉柏你听着,现在我要去替你找yào,这可能会花费一点时间,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你就呆在这个屋里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让别人进来……杉柏?杉柏!”
“啊?我听到了。”梁杉柏赶紧点头,脑子却不自觉全在祝映台自然改口的“杉柏”那两个字上转,越想越美,忽然想起民生大计,赶紧问:“上厕所怎么办?”
祝映台伸手豪迈一指墙角:“用夜壶。”
梁杉柏冷汗:“算了,我还是……”
“不能出去!”祝映台厉声道,那气势简直吓了梁杉柏一跳,“绝对、不能出去!好吗?”最后的两个字却温柔得令人心动,梁杉柏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点完了心里不由叹气,他在祝映台面前还真是连个“不”字都说不出口啊!
祝映台这才起身。他将墙角的夜壶拿过来搁到床边,又给梁杉柏身后垫上被褥,好让他坐得舒服点。做完这一切,他谨慎地观察了房间一圈道:“下次钟响之前我一定会回来,这段时间里,你好自为之。”
梁杉柏转头看那口钟。表盘上指着八点四十,还有二十分钟就敲钟了,相信这么点时间,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他比个OK的手势,忍着痛努力笑道:“放心,我会守规矩。”
祝映台再看他一眼,忽然叹口气:“把手伸出来。”
“嗯?”梁杉柏犹豫着,“左手还是右……”
祝映台却已经自己拿起他左手,梁杉柏只感到左手腕凉了一下,再看时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