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怪我们的。”
“我不是说他们,我是说国一。”
她的脸又红了起来,瞟我一眼,“你真是,刚刚当着小姨也那样说,弄得我好难为
情!我又不像你,xìng急如火,即使我们今天去不了,明天去就是啦,只差一天有什么关
系?”
“也许国一上完坟会赶来看你,也说不定。”
“他这个人和你一样,xìng急不过,说不定会来的,我倒希望他不要来,他们一早从
镇海赶来,够他走的了,再赶来这里,太累了。”
我竟没有想到这一层,可爱而又可恨的美云啊!
“你先喝汤再说,好不好?也许你喝了就好了,我们还来得及呢。”
我点一下头,由她走了。
下午我又睡了一觉,醒来已三四点了,美云已吃了中午饭,我起床把她留给我的饭
菜吃了,天井里的阳光卷起一大半,只有一丝淡淡的余阳shè在墙角花坛上含苞的牡丹上,
带点萧条的意味,我们围着小圆桌坐着无语,半晌美云说:
“你什么时候把摇篮回掉的?”
我一惊,脸色大变,支吾地说:“我没有回呀?怎么,地头蛇不在了吗?想是等得
不耐烦了,走了。”
“可能。”她懒懒地说:“即使没有走,我们也来不及去了。”
“唔,”我羞愧得不敢看她。“对不起,美云,连累你在这里空住一天。”
“那倒没有关系,你肚子痛又不是装的。”
我弯腰去结鞋带,遮掩了红得发紫的脸。
她接着说:“希望国一不要赶到这里来,这条路走起来真不算近。”
我不说话,就这样,我们无声对坐着,各人怀着心事,一直到日落。
天刚黑,我们起身到厨房准备晚饭,刚把菜切好,米淘好,就听见有人敲门,砰砰
地响。
美云的脸忽然光采夺目起来,十分高兴中带一点埋怨地:“我晓得他要赶来的,这
个人真是。”说着就赶去开门,我的心跳得比敲门声还响,站在原地上,动不了。
进来了三个人,带头的是祖善,马浪dàng和另一个彪形大汉跟在后面。
美云愕然静立,对他们看了半天,才转过头来看我,我手上的菜刀,不知怎么滑落
在地上,在寂静的房子里,发出一个很大的响声。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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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一人独坐,常常想起的就是那天夜里的事,如果当时美云对他们的态度稍微
缓和一点的话,也许事情就不会变得那么严重,但是反过来想,美云如果对他们和善也
就不是美云,因为她是她,才有那件事发生,因为我是我,才会促成这件事的发生,这
也许就是一般人所谓的命运吧!
当时祖善大模大样进来,也不理睬美云,就对我说:“赵家大小姐,有没有东西待
客,我们饿死啦!”
我这时已镇定下来,勉强应道:“咦,来了一批稀客,祖善,你没有去林家桥上坟
吗?”
“这个年头,人还顾不了,哪里还有心思去顾鬼呢?你说是不是,老何?”那个黑
黑的左眉上有一个疤的人叫老何。
“嘿嘿,你大表哥到一鸣叔家里去作了三天春游,正打算回去,听说你玉体欠安,
特意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