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巧微微低下头,似是不敢对上她的眼眸,低低开口:“回娘娘的话,昨夜奴婢睡得沉,并不知道您和王爷发生了何事。”
她说的小心翼翼,带着几分心虚和不安。沐缡孀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却也不点破,只是清冷的勾了勾唇:“那王爷罚我跪在花园里,你可知道?”
闻言,阮巧不由攥紧了衣角,头垂的更低了,许久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奴婢……奴婢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她被萧衍罚跪在花园里,整个王府谁不知道?阮巧是她的陪嫁丫头,沐之远让她监视自己,她又岂会不知她被罚一事?!她明明知道,可她却装作不知道,或许在她心里,看见自己受罚和受辱,她还很高兴呢!
“是吗?只希望你是真的不知道。”沐缡孀抬眸看了她一眼,冷冷勾唇:“行了,把这些收拾一下,床榻上的所有东西都拿出去烧了,全部换成新的。”
见她没在继续问下去,阮巧不由松了一口气,眼底划过一丝不屑,连忙应了一声便殷勤的在房里忙活起来。
自古以来,主子的荣辱兴衰跟身旁的奴才是紧密相连的,可阮巧却不明白这样简单的理,从始至终,她都未曾将她当成真正的主子! 如今沐缡孀在衍王府的处境如履薄冰,若连贴身的侍婢都不忠,那她很有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祸起萧墙,看来阮巧,是留不得了!沐缡孀看着在房里忙活的阮巧,美眸中掠过寒气,她必须尽快把凝萃要到自己身边,可是萧衍对她恨之入骨,要什么样的说辞,他才会让凝萃来伺候她呢?
当阮巧将房里的一切收拾妥当,天已大亮。沐缡孀略略用了一些早膳便倚在美人榻上浅眠,正午时分她还要去花园罚跪,昨夜的一切就像一个可怕的噩梦,让她身心疲惫。若她此时不好好休息,只怕剩余的两天罚跪,她会支撑不下去。
正午,沐缡孀如期跪在了花园内,毒辣的阳光肆无忌惮的射在她身上,即便来之前她已经喝了许多水,可她娇嫩的唇瓣还是很快变得干裂起来。
而同住西院的李媚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冷嘲热讽的机会,她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依依袅袅的来到花园,只见她红肿的脸颊已经消退了些,虽然细细上了脂粉,可还是难掩红肿之色。
昨晚萧衍宿在了沐缡孀的房里,她自然是知道的,此时见到沐缡孀额上的伤口,心中顿觉畅快!她就知道,王爷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女人,想来昨晚,王爷也是为了避人口实才去的她院子!
“哎呀,王妃娘娘,您可真准时呢。”李媚得意的开口,对着她又是嘲讽了一番:“今儿天气真好,您看,这阳光明媚的,若在凉亭里喝着凉茶,赏着美景,那该多悠然自在啊!”
沐缡孀看也不看她一眼,对她的讽刺罔若未闻。天光下,她一袭月牙白长裙,头上梳了简单的美人髻,只插了一支银簪点缀。她未施粉黛,眉心的一点朱砂红痣却衬得她楚楚动人,可她绝美倾城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美眸清冷一片,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李媚见她神情如此冷傲,再看看她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心中更是恨得拧了起来!即便是受了伤,即便是在受罚,可她却依旧美的惊心动魄!
心中的妒火顿时涌了上来,李媚强自压住眼底的火气,阴阳怪气的开口:“王妃娘娘,昨天侍身被你打了一巴掌,今天你的额头就添了伤口,照侍身看,这就是报应!”
“这是不是报应,本妃不知道,但本妃知道,李侍妾很快就会为你方才所说的话付出代价!”沐缡孀忽的抬头,冷的盯着她,声音很轻,却令李媚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你……你这话是何意?你想做什么?……”李媚看着素白清冷的面庞,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细细描过的眉眼中泛出畏怕之色。
沐缡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