袱往肩上一背,将百宝盒抱在怀里,不顾外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牵着卫缺给她买的那匹小母马,一溜儿小跑往罗府去了。
“当——当!当!当!当!天干雾燥,小心火烛。”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经五更天了。
到罗府的时候,整个罗家黑漆漆的,连点儿灯火都没有,只有大门口挂的两盏灯笼,在寒风吹得吱嘎作响,火笼里昏黄的烛火不安份地跳跃着,照亮了门前巴掌大一块地方。
罗天都翻身下马,扣起门上的铜环使劲敲了两敲,一边敲一边喊:“开门!我回来了。”
许是睡得沉了,过了好久,才听见里头有动静,然后是子书打着呵欠的声音:“谁呀?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扰人清梦。”
“是我。”罗天都隔着大门叫道。
子书一听愣了,连把门打开,道:“小娘子,你如何这个时候回来了?”
罗天都将缰绳往他身上一扔,自己抱着百合盒就往后头去了。
子书一头雾水,看着马背上的小包袱,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了?”
后院里,罗白宿听到声响,已经起床了,他虽然不用上早朝,却每日都要去衙门点卯,这个时辰也该起了。
他一动作,方氏也跟着醒来了,问:“什么时辰了?”
罗白宿正在穿朝服,闻言道:“还早,你且睡吧,早饭我自己去外面吃。”
方氏最近因为卫缺的事十分忧心,整晚整晚的都睡不着,精神差了很多,就算如此,她还是强撑着挣起来,道:“我去给你热早饭去。”
说罢穿妥了衣裳,点了灯,走出门外,看到院子里不知何时居然站了个人影时,不由吓了一跳,将灯举到跟前,问:“这是谁呀?”她们家不像别的官宦人家那么多规矩,动不动就要满院子丫鬟小媳fù来伺候,她和罗白宿的院子里从来不留人的。
“娘,是我。”罗天都应了一声。
方氏吃了一惊:“小都?是你吗?”
罗白宿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问道:“谁来了?”
“小都来了。”方氏回过头,有些茫然地道。
罗白宿也举起灯,看到罗天都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对,道:“小都,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到底是闺女的事重要,方氏看到罗天都,也不亲自去热早饭了,让跟着进来的喜巧去热早饭,她拉着罗天都进了屋,发现罗天都身上冰冰凉凉的,冷得厉害,不免又唠叨起来:“你这孩子,究竟在外头呆了多长时间?衣裳都冻住了,快进来暖和暖和。”
屋子里烧了炕,方氏也不讲究那么多,让罗天都坐到炕头最暖和的位置,用被子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又将一直热在炉子上的热茶倒了一杯,递到她手里:“快,喝点热茶暖暖胃。”
罗白宿皱着眉道:“你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从卫府过来的?”
罗天都将百宝盒往方氏怀里一放,道:“娘,这个你替我收着。”
方氏打开一看,里头是几张地契,还有些珍宝首饰一类的,看着都很名贵,晓得应该是宫里赏的。
“你这是做什么?”方氏诧异地道。
罗天都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缓过气来,平静地道:“我来是跟你们两说一声的,我打算去东林山寻卫缺,家里头就这些值钱的东西,我怕丢了,所以带过来让娘你给我收好了。”
“啊?”方氏傻了眼,气道,“你疯了?去东林山做什么?那边现在正在打仗,你跑过去送死吗?”
罗天都说:“我知道卫缺一定没死,卫缺武功那么好,又是从小在山林里长大的,肯定是找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了,我要去找他。”
方氏一听,心都酸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