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用不了明天,她们一家子就得哪里来的又要重新回哪里去了。
方氏也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份,可是不说心里又难受,正要分辩两句,就见外面子书跑了进来,结结巴巴地道:“夫人,小娘子,姑爷来了。”
卫缺除了面对罗天都的时候,还有两分表情,对着其他人的时候,几乎都是一贯的冷冰冰脸孔,导致子书现在见了他仍有些发怵。
罗天都一听,连忙站了起来,她记得这几日卫缺一直都忙忙碌碌的,今日更是天不亮就进了宫,怎么这会儿到罗府来了。
卫缺大摇大摆地进来,身后还跟了个人,正是当日给罗名都诊脉的付太医。
方氏还记得付太医,心站了起来,道:“原来是付太医,快请坐。”
付太医也不推辞,落座后,道:“卫大人着老夫前来给大娘子诊脉,大娘子体虚,最忌大喜大悲的,罗夫人且劝她一劝,平心静气方好诊脉。”
方氏忙对罗名都道:“都是我不好,惹得你也跟着我激动起来,你快别哭了,喝口水冷静下来。
罗名都这个时候早平静下来了,见方氏哭得脸上泪迹斑斑,十分狼狈的模样,又去打了水让方氏梳洗。
只有罗子衿惦记着他的烤饼干,认认真真地写完了字,跑了出来两眼亮晶晶地提醒罗天都:“二姐,烤饼干烤饼干。”
罗天都双手揪着他的两颊,将他鼓鼓的脸蛋往两边捏得扁平,取笑他:“你个小吃货,光知道吃。”
说罢,让向兰帮着方氏招待付太医,自己去厨房给罗子衿熬糖和烤饼干去了,卫缺一听她要做甜点,二话不说也跟着她去了厨房。
罗家如今新添了好几个下人,厨房里也请了一个厨娘专门照顾一日三餐。那厨娘新到罗家不久,还不曾见过卫缺,只是听说过罗府的小娘子嫁的就是上京城里有名的煞神,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名满大庆朝的权臣卫缺,吓得战战兢兢的,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罗天都看她一身的骨头都快抖散了,忙道:“你忙你的去吧,我们到外头去忙。”真让卫缺杵在厨房,她估计自家一整天都吃不上饭了。
因为家里人喜欢吃甜食的多,罗天都特地让方氏在厨房边上又搭了一个小灶房,专门用来给她烘制糕点用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不用去当值?”她一边打鸡蛋,一边问卫缺。
卫缺蹲在地上往灶膛里添柴火,懒洋洋地道:“事情都办完了,今日休沐。”
罗天都想了一想,好像卫缺的休息日跟罗白宿有点不一样,并不是固定的,有时候忙起来,连着好几个月都不休一天,若是无事,手里头又没有什么重要的案子要办,卫缺便可以轻松一些,上了朝便可回来,并不像罗白宿那样,要****去衙署点卯,倒是比罗白宿自由许多。
“外头都是怎么说我姐的?”她这些日子都在府里,并不曾出去,再者她和上京的贵女们素日往来就少,对那些流言蜚语八卦消息之类的了解程度比别人要慢上许多。
卫缺拿着一个吹火筒正往灶膛里吹火,听了她的话,头也不抬:“你放心,我会找机会让你出这口气的。”
罗天都手一顿,笑得有些发冷:“那倒不必,我只要知道是谁做的就够了,反正人在做,天在看,总会有报应的。”
卫缺将灶膛里的火吹旺了,将吹火筒一扔,冷哼一声,道:“他想做皇帝呢!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命。”
罗天都手抖了一下,赶紧四处看了看,还到门外头左右望了两望,生怕卫缺说的这两句大逆不道的话被人听了去。
卫缺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没人听到。”
罗天都这才放下心,拧着眉细细思索,最后压低了嗓音,问他:“你怎么知道他做不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