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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好生对我的两个乖孙……嗝儿……”

    都说酒后吐真言,这些话怕是罗老头在心底压了一辈子,若不是这回喝醉了酒,管不住自己的舌头,以罗老头的xìng子,只怕是要烂在心里一辈子,也说不出来的。

    罗天都想,罗老头看起来木讷老实,反而是这家里看得最清楚明白的人,他看出了姚氏掩藏在偏心和不讲理表象下的不稳定精神状况,也看明白了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只是他没有能力去改变而已。这是姚氏的坎,如果她自己不能放宽心,迈不过这道坎,只会越陷越深,最后真正疯掉也并无不可能。

    罗老头说到后来,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一头栽在饭桌上,睡着了。

    方氏和罗白宿面面相觑了好一会,才手忙脚乱地扶了罗老头去正屋睡,罗老头醉了酒,脑袋一沾上枕头,就去梦了周公。

    那一晚,姚氏没有回来,罗白翰也彻夜不归,只叫了人回来送个口信,说读书晚了,不能回来,只在同窗家里歇一宿。

    等到姚氏从罗白秋家里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的粪坑空了,果然又闹了一场,还嚷嚷着要去地里拔罗白宿一家辛辛苦苦种下的云薹苗,最后不知道罗老头是怎么劝的,到底安静了下来,不过自那以后,姚氏瞪着方氏住的东屋的墙,都带着仇恨。

    方氏被那眼光瞪得心惊胆颤,更加提醒自己时时刻刻避着姚氏,只是两家现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再怎么小心,总有碰上的时候,每每这个时候,方氏便免不了要被姚氏冷嘲热讽一翻。

    方氏也不是个软xìng子的,姚氏有时说得太狠了,便忍不住想要回嘴,这个时候倒是罗天都私下里劝她:“娘,她有病,你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不要计较,等以后咱们攒够了钱,搬出去后就好了。”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攒足钱哟。”方氏也明白这个理,只是一想到还要跟姚氏挤在一个院子,就觉得无比忧伤。

    其实这个时候,方氏手边还有几吊钱,真要盖房子,俭省些,也能勉强盖两间土房了,只是这样一来,家里就真没有几个活钱,别说明年春耕要用钱,就是今年过冬,都会有些拮据,这肯定是不行的。

    想来方氏也是这样想的,很是郁闷了一阵,被罗天都好言哄了几句,心情方才好转。

    一时又想起送到油坊的乌桕籽,这么几天了,也不知道到底榨了油出来还是没有榨出油,不过若是不能榨油,油坊肯定会让人来说一声,这么想来,应该能榨油了,便推着车去油坊拖乌桕油回来。

    罗天都也想瞧瞧这古时的油坊是用什么工具榨油的,吵着一起跟了去。

    那是一家老式的家庭小作坊,当家的姓赵,祖祖辈辈都经营着这家作坊,也算是老字号了。

    “砰,砰,砰……”

    还没走近,就听到极富节奏的撞击声,从油坊里传出来,那沉闷的响声一下一下仿佛撞击到心里去似的。油坊外面到处堆着桐籽、榛果仁之类榨油的原料,像一座座小山似的。

    踏进油坊,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里面光线很暗,从火膛印出来的微弱火光中,依稀看到正中间有个巨大的碾车,有个少年人,正在往碾车里倒桐籽。

    靠近窗的位置,有一口大锅,锅里蒸腾着水汽,两个高大的年青,正在将碾碎了的桐子末用方布包裹好,放到一口正沸腾着热水的锅里,另两个年青人,刚站在另一边,将煮好的桐籽用大铁钳将桐籽包取出,铲到预先扎好的草兜里,包紧了抬到榨上榨油。

    油榨在屋子的另一角,一个中年汉子抡圆了胳膊,正用锤不断地敲着榨上的木楔,底下包裹着桐麸饼的铁箍上便有晶莹剔透、亮澄澄的桐油渗透出来,“嘀哒嘀哒”,慢慢滴进油缸里。

    罗天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种古老原始的榨油方式,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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