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女人生儿子的耻辱都bào发出来。
“老的偏心,你的心也是偏的吧!你别忘了,这么多年,是我在cāo持这个家,这个家的东西,我都要留给我的儿子,你跟那个女人生的野种,别想要一分。”
这还是姚氏第一次当着面称呼罗白宿为“野种”,罗老头气得直抖。这个一辈子都沉默寡言的男人,头一回扬起了手,重重地打了发妻一巴掌。
“你就是这样做娘的啊!你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浑话!这么些年,老大待你难道不是像亲娘一样孝顺着?这么些年,他哪里对不住你了?他再怎么样,也是我们罗家的儿子!”
姚氏被罗老头打了一巴掌,也被打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哭着朝着罗老头一头冲了过去,一边哭一边骂:“你敢打我?我跟着你这么多年,哪点对不住你们老罗家,你现在为了别人来打我?!罗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还想着那个娼fù吧!”
乡下房子多是土墙,不隔音,罗老头和姚氏又没有刻意压低嗓音,罗天都躺在屋子里,主屋那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她想,姚氏看样子这回是彻底豁出去了,连表面上的和平也不愿意维持了。罗白宿小的时候,好歹在她膝下养了几年,多少应该有点情分在吧,她就能当着罗白宿的面,骂他野种,这心底的怨恨该是有多深啊!
这样的一家人,以后还要勉强在一起过日子吗?她看很难,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分了出去,两家各过各的,这样以后见了面,多少还能留下一点情分在,若是还要硬凑在一起,以后的冲突只会越发尖锐,到时候一家人反而会成为仇人。
对于姚氏,罗天都心里其实并不怨恨,说起来,她也是个受害者,但这并不表明,姚氏就能这么毫无顾忌地欺负她们一家人,毕竟,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并不是她们,严格说起来,她们一家四口也同样算是受害者。
等方氏端了yào来,她喝了yào,一本正经地问:“娘,nǎinǎi不喜欢我们,我们为什么不分家呢?”
方氏摸了摸她的头,用了一句所有大人最常用的藉口来回答她:“你还小,你不懂。”
她怎么不想分家呢?可是她一直想让罗白宿科考,他是家里的长子,父母都在,他如果提出分家,让人知道后,告他一个忤逆不孝,这一辈子就别想有什么前程了。
可是罗天都却比什么都明白。
“娘,不分家nǎinǎi也不会拿钱让爹去科考啊?”
一样也没前程。
“这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一个,怎么管这么宽呢!”方氏头一回觉得孩子太聪明了也不好。
罗天都却一天也不想过这种日子了。
不过是一斤碎米,放在以前她生活的年代,也就农村人会拿来囤潲水喂猪,根本就没人会吃,今天她却因为这一斤碎米眼睛都差点瞎掉了。
“娘,米真是我买的,你去问里正娘子,我用自己存的钱买的,我不是小偷。”
方氏听到这里,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抱着这个可怜的孩子直哭。
“娘知道你是好孩子!你不是小偷。”
罗白宿一直站在屋外,听屋里娘几个说话,这个时候也红了眼睛,眼里湿湿的。
他的身世并不是什么秘密,他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姚氏不是自己的亲娘,头几年有老太爷护着,倒没觉出什么,后来老太爷过世了,他和方氏跟着姚氏一起过日子,才明白时日艰难。
他一直忍着,想着只要他够孝顺勤快,将心比心,就算姚氏不能拿来他当亲生儿子看待,至少也能容得下他。这么些年,他一直没有提过分家,确实是存着将来有朝一日也许能考个功名的念头。
只是无论他如何忍让,他都是姚氏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