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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冷语自是少不了,在吃食衣物上也更加苛刻。最后还是老太爷看不过眼,将罗白宿接了过去自己养着,又自掏钱送罗白宿进学堂,尽量让他少在姚氏跟前凑,不碍她的眼。

    罗白宿也争气,十四岁那年考了秀才,罗老太爷又做主替他结了一门亲,隔了两年娶了方氏进门,方氏进门的第二年就怀上了,眼看着日子越过越好,太爷一高兴多喝了几杯,回家磕了一下中了风,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就去了。

    罗老太太是个没什么主意的,老爷子一走,姚氏把持了家里的大权,被公公压了半辈子的姚氏这才扬眉吐气了一回。

    那个时候罗白秋十一岁,罗白翰九岁,罗白宁都三岁了。姚氏自己有孩子,还是三个,自然想把罗家以后jiāo到自己孩子手里,这个时候,姚氏看罗白宿两口子就十分碍眼。

    姚氏一想到罗白宿的来历,心里就憋屈。要不是当年老家伙硬逼着罗老头找了个女人借肚子,现在也不会有罗白宿出来和自己的儿子争家产。尤其是罗白宿这几年长得越来越像那个女人,这简直就像是埋在姚氏心里头的一根刺,拔又不能拔,时不时蹦出来刺她一下。在姚氏心里,只有罗白翰才是老罗家的儿子,罗白宿就是罗老太爷不满意她这个媳fù的证据,因此姚氏对罗白宿两口子一直不冷不热,连带的两个小孙女也不怎么热络。

    罗天都也是后来才慢慢明白这其中的恩怨,难怪姚氏一直不喜欢她们这一家。她想,要是她也不会喜欢,毕竟哪个女人能大度到看着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儿子,顶着一张神似那个女人的脸,日日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那不是时时拿针戳她的心窝吗?

    以罗天都的想法,这样的一家人,还要天天凑在一起,住一个院子,在一个桌上吃饭,每个人心里都憋得慌,不如各过各的自在。但是这个家里,从罗老头到姚氏,再到罗白宿和方氏,都没有人一个人提,她是个小孩子,是没有话语权的。

    姚氏听到外面的动静,从灶屋里出来,看着罗白翰刚下了驴车,道:“先生还是这么客气,十多里地,还套了车送你们回来,快进屋喝口水。”

    罗天都听了只是撇嘴。

    这个时候天色暗了,老人眼睛又不太好,一时没有看清,以为是镇上教书的先生安排的驴车,她却是认得那个驾车的是十里集的车把式老钱,平日里种地,农闲时也会帮忙送人送货,赚上几文钱。

    罗白翰见老娘认错了人,有些尴尬。

    “娘,这是车把式老钱,专程送我回来的。”说完转身拿了两文钱给老钱,打发他回去了。

    罗老头换了衣服出来,刚好听见了,瞪了小儿子一眼:“你一个大男人,又没有包袱重物,还坐什么车?乱花钱!”

    罗白翰不以为意地道:“我如今考了秀才,将来是要考功名做官的,总不能和别的庄户人家一样,出门靠两条腿走路,掉了身份。”

    “考功名做官?你以为功名是那么好考的?官是那么容易做的?十里八乡的秀才那么多,要都能做官,还轮得到你?”罗老头平日最恨他这副轻狂样,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大早几年就考了秀才,不是一样天天种地,哪里像你一样,以为考了个秀才就当老爷了,地也不安心种,赶明儿你也别读书了,跟着下地,免得将来书没读成,地也种不好,到时你要全家人跟着你一起喝西北风去?!”

    罗白翰最讨厌被拿来和他人比,顿时不耐烦地道:“爹,跟你怎么也说不清,我要去读书,好准备明年的秋闱。”说完,背着手,迈着老爷步子,就是那种带点外八字的走路姿势进屋了。

    罗天都听到这里,心里一动。

    她爹罗白宿也是个秀才,岂不是明年也要去参加乡试?虽然他现在跟个寻常庄稼汉一样,日日蹲在田地里伺候庄稼,半句不提秋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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