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刘东山老婆的身子,才在这个地方住了下来落了户。
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其他的她暂时还没有想过。既来之则安之,没什么抗拒也没什么新奇的。刘东山嘛,照着封建那一套,她喜欢他也罢,不喜欢他也罢都得这么跟他过一辈子。还挣扎个什么劲,安安静静过日子得了。
她苦笑的是她不过是坐到了那小东西的旁边,就遭到了他们兄弟俩的pào轰,这接下来的日子还不定怎么难过呢。
看见李半夏脸上变来变去,刘东山坐不住了,“就两个孩子,你别听他们的,小孩子的话当不得真,一会儿就忘了自个儿说了什么了。你要是……”
李半夏放下碗筷,等站起确保他们不会闻到自己嘴里的气味后才匆忙道:“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厨房的饭汤,还没烧开呢。等一会儿烧开了,你们都喝一碗……”
话落,人就奔出了堂屋。
她出来倒不是生俩孩子的气,只是看刘东山夹在她和孩子中间怪可怜的,她又何苦为难他?哎!这个男人,女人死得早,一个人拖着三个孩子,也不容易!
“我看嫂子这是生气了。”刘东山的弟弟刘西山吞下一筷子菜,伸出大手,飞快地摸了一把刘灵芝的下巴。“小鬼,你娘又没招到你,你干嘛对她又踢又踹的,你就不怕你娘拿藤条抽你?哇!小鬼,你属狗的,动不动就咬人……”
刘西山一溜收回自己的手,还好他动作快,没被他咬到。
刘灵芝龇着牙,除了爷爷nǎinǎi,爹和哥哥姐姐,谁把手伸到他嘴边他就咬谁。
“大哥,嫂子还真是说不得,不就是小孩子无心讲了她两句,还用得着跑出去跟个孩子一般见识?”刘西山的老婆夏山香是个逢人就踩的,一张嘴说话也不怎么得人爱,背地里糟了不少的骂,但就是学不乖。
“说也是,这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以往不也都好好的麽,今儿怎么还犯上了?”马黄连也纳了闷。
她一直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东山这个老婆是七里八村有名的长舌fù,那张嘴巴说起来没歇的。这些天吧,整个就一闷葫芦似的,你问一句她答一句,有时你说话她还爱理不理的。难道是上回被蛇咬了,吓着了?
“没有,娘,弟妹,半夏不是说是去厨房烧饭汤去了麽,一会儿就回来了,没你们说的事儿。”刘东山嘴上说得老实在在,自个儿心里也没了谱。
以前每回欢子说她嘴臭的时候,她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朝那小子贴过来,非要抢着抱他。欢子越踢她她就抱得越紧,还真是跟他较上劲了。直到欢子哭得快岔气,她才摸摸鼻子把孩子放下来,被娘叫进去训斥一番去了。
他虽然心里只有欢子的娘,可看她那么喜欢孩子,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她的话很多,有时也会很烦,但也不失一个可爱的姑娘。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要不是嘴里有味道,哪会跟他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还要给三个孩子当后娘?
难得的是,他原以为她并不喜欢这门亲事,也不会待见几个孩子。没成想成亲后,她极力讨好他和三个孩子,拿热脸贴他们的冷屁股也甘愿,说一点都不感动那是假的。
前些天,他在山上砍树,她顶着太阳送水给他喝。在上山的路上,被路边草丛钻出的一条青花蛇给咬了,要不是抢救得时,人还不晓得有没有得救呢。
人醒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了下来,以前一个时辰不说话都能憋死她的一个人,这些天却常常看见她一个人呆呆地在小灶后面坐着,不晓得她在想些什么——
和孩子也不怎么说话了,好似对什么东西都不上心,看了怪叫人担心的。
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病的,赶明儿抽了空,还是带她到赵郎中那儿去看看,别有个好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