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说:“我去拿吧。”
“你叫安心去拿,她知道拿什么。”
潘队长吩咐那个侦查员叫安心去审讯室,他看着安心从队部出来,往审讯室去了。审讯室里几个人正在突审毛杰,安心一进去,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那就是毛杰看见了安心。他目瞪口呆地,看见安心突然出现在这间屋子里,并且和审他的人嘀咕着说话,然后他们把前面的审讯笔录整理了一下页码顺序,在桌上磕齐了jiāo给她,她拿了就出去了。他呆呆地看她进来,又呆呆地看她出去,然后,那几个警察接着审他,他们又问他什么他就什么都听不清了。
潘队长的目的于是达到了,他掐了烟,扔在地上,又跌上去搓了援,把可能还有的火星搓灭,然后回到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处长和市局的几个人正讨论得热烈,方案越来越详细,已渐渐成形。见潘队长进来,市局的人便把他们刚才议的方案跟他说——怎么假装把安心和毛杰一起押到看守所去,路上怎么制造意外让他们逃脱……等等,听起来天衣无缝。而市局的人在口气上,也听得出还是想争取老潘转变态度。尽管者潘在这屋子里职务最低,但他资格者,cāo作方面经验丰富,而且,执行这个方案得靠他的队伍。所以他们都希望他思想上能通,大家思想一致下面的行动才会进行得顺利。
潘队长听着,没有再说一句反对的话,默然点着头,表示服从。于是市局的人便决定就这么办了,他们马上让人通知者钱他们终止审讯,然后把队里的几个头头都叫到会议室里,布置任务。大家都来了,听市局的人介绍方案,下达命令。不料市局的人刚一开口说了没几句,刚才一直负责突审毛杰的副队长老钱就打断了他:“不行啊,安心和这个家伙刚才已经碰过面了,他知道安心的身份!”
省里的处长脸色马上变了,沉不住气地叫起来:“他不是不知道吗,怎么又知道了?”
“刚才安心到审讯室去取审讯笔录那小子看见了嘛。”
“取什么笔录啊,谁叫她去的!”
“我们也不知道你们想安排她打进去啊,再说安心干这事行吗?”
“怎么不行;你们不要低估了女同志的勇气和智慧,今天你们这个诱捕行动她不也是头一次参加吗,人家干得很好嘛!”
“哎哟,这个任务跟那个可不一样,这个是要她一个人深入进去,孤军作战的素质她有没有?……”
一通互相的争辩、埋怨和指责,但一切都为时已晚,都没有了任何意义。这场戏的导演者——潘队长,光在一边抽烟来着,什么话也没说。那位处长一开始还怀疑地斜了老潘一眼,老潘也装没看见。
接下来,他们把安心叫到了会议室。由处长、市局的人,还有潘队长和钱副队长,一起又问了她一遍——和毛杰怎么认识的、jiāo往多久、对他都掌握些什么……等等。其实安心仔细想想,她对毛杰什么也不掌握,除了他的激烈的个xìng,他自称帮家里做点生意什么的,其它所知不多。她知道他家里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哥哥,但这些人安心都没见过。倒不是毛杰有意瞒着什么,而是她后来并无深入了解毛杰的需求。她和他只是短短的一段chā曲,她曾预感到这chā曲要不早点结束终究会给她带来麻烦,只是没想到麻烦最后来得这么大!
在安心提供的情况中,惟一有现实价值的,就是毛杰的家庭住址。老潘建议,必须立即行动,搜查毛杰的家。毛杰已经被捕三个小时了,如果他有同伙的话,他接了货迟迟不露面肯定会引起同伙警觉的,说不定他们已经在销毁和转移罪证。
老潘的这个意见,省里的处长马上同意了。于是人马出动,由安心带路,分三辆汽车,十几个人,乘夜色,风驰电掣般地直扑毛杰的家来了。
安心只去过毛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