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又表现得既坚决又果断了,说:“我吃过了,你吃吧,我等你。”表情语气依然委婉,但依然说得不假思索。
我问:“我今天训练完了和你一起出来的,你吃什么了?”
“我吃了一块饼,中午买好的。”
我真的有些心疼她了:“你干吗那么艰苦呀。”
“没有啊,挺好的。”她说。
我有意挑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酒楼,停了车,拉她进去。我猜想她大概从未在这么讲究的地方吃过饭吧,这让我很兴奋。我喜欢看女孩子跟着我的时候目露惊喜的那种感觉,那会让我觉得特有面子特有快感。
那天我点了足够两个人吃的菜,我想云南不靠海,大概吃不着海鲜吧。所以我点的菜就以海鲜为主,什么生姓、带子、青蟹之类,估计她一辈子都没吃过。在我的劝说下,她动了筷子,吃得不多,有点儿两袖清风不占便宜抵制拉拢的架式。她的冷淡的反应让我多少有点失望,也许是我的期望过高了,我原来期望她大呼过痛然后狠吞虎咽才好。
这次请客对我来说弄不清是成功还是失败。当我第二次又提出在路上“随便吃点什么”的时候,她的态度变得更加坚决起来,表示已经吃过不想再吃了。我说:那你坐在一边陪陪我吧。
她也不干,她说:我一陪你你又该点一大堆菜了,吃不了太浪费了。我说:如果你觉得好吃哪怕只是尝一口,那就不是浪费,我心甘情愿花这个钱。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你心甘情愿,可我承受不起。
再往下我实在说不出更多的甜言蜜语了,我们都沉默下来,终于没有停下来吃饭,直到车子开到了东城区文化宫,也没有再说什么。那一天我们是全班来得最早的一对。
那一阵我真是很辛苦,我从本这样煞费周章地泡过任何女孩子。除了来回接送安心上课下课之外,我还总在每次跆拳道训练结束时,积极主动地替其他学员值班收拾器具,帮安心打扫卫生。但安心对我,总是彬彬有利,保持距离。时间一长,我有点泄气,也有点烦了。看得出安心很穷,生活极节俭,可对我的帮助总是那么清高不取。开始我心里还挺赞赏她的安贫乐道、穷困不移,可她总拒绝总拒绝就让人觉得她是端臭架子,拿着劲儿,让人难以亲近,让人觉得这女孩儿怎么那么不知好歹,怎么总也泡不开喂不熟啊!
渐渐地,我有些没趣了,道馆训练后的杂差我也不那么上赶着大包大揽了,文化宫的会计课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本来就没想学什么会计!
刘明浩说:“我早知道没戏,我一看那女的就知道是从小让父母关家里和男孩儿握个手都觉着你占她便宜的那种小地方人。
你要把她泡开了得费多大功夫呀,等于是替社会进行基础教育呢,等泡开了估计你也腻了。另外,我估计这女孩儿有点xìng冷淡,对男人从根儿上就没兴趣。你这么有形的男孩儿这么抱她放一般女孩儿早降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估计就是。“
我说不出话来。
和刘明浩聊过这次之后,我心里特烦!那枯燥乏味的会计课,我干脆彻底不听了,谁要当什么劳什干会计。本来钟宁对我心血来潮去学什么会计就有意见。她平时虽然总是忙着公司里的事不缠着我,可一旦有空来情绪了就要求我随叫随到,我和安心一块儿上会计课就关了手机也不搭理她的呼叫,她为这个冲我发了好几次脾气。
她发脾气我就不说话,做出一副不解释不反击也不妥协的样子,这策略看上去还挺有效。
会计课中断下来,但对贻拳道,我却渐渐有了些兴趣。我在中学和大学都是学校排球队的主力二传,四肢灵巧有力,在京师道馆我们这一班里,我的身体基础最好,进步也是最快的。教练总在全班面前表扬我:攻防会用脑子,动作标准,膝夹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