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对讲机通知刘懒:“停好车步行进去,他住在菜市场后面。”
菜市场里杀鸡杀鱼的摊位有不少,没有人管理,摊主都把废水往外倒,石板路上脏水横流,腥臭熏天。卫金钩毫不在意,大踏步在前面带路;韩贝走得缓慢,担心脏水溅满裤脚,他双手不沾阳春水,小时候偶尔陪姐姐去大超市里买菜而已,没逛过菜市场,真心觉得脏乱差,掏出一块雪白的帕子捂住口鼻,没觉出自己的姿态矜持而惹人生厌。
卫金钩拿他没办法,放慢脚步,“韩少爷,阿茂汉语说不流利,你说话别太快,尤其不要大声,否则他听不懂,就会以为你跟他吵架……”
“好,知道。”
“他没女人,房间很脏,你别表现出太嫌弃,惹他反感。”
韩贝收起帕子,悻悻然:“哦,知道了。”
穿过菜市场,往东再走一公里左右,行人稀少许多,爬上一截青石板台阶,经过一大片摇摇yù坠的木楼,在一栋红砖楼后停下,卫金钩略一回头,用脚尖点点地,刘懒会意,与柳真留下了。
周王言与邱正夏跟上,卫金钩绕墙根拐到楼前,打个手势示意他们在门口等,随后领着韩贝跨过院门门槛。
这一栋红砖楼住了十几户人家,院子里横七竖八地晾满衣服,堆积在角落的旧家具杂乱无章,拖着鼻涕的小娃娃跑来跑去,楼梯口下yīn凉处有两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在打牌,看到生人并不好奇,可见此处住户都不是长住,邻居彼此本身也不熟悉。
走到二楼,卫金钩敲响东侧最边上的一扇木门,木门四处漏风,活页掉了一个,一敲晃三晃。
屋里没人应。
卫金钩又敲了敲:“阿茂!”
“怎么回事?”韩贝两手chā在口袋里,心慌意乱,面上镇静自若。
“阿茂!在不在?开门!”卫金钩换成拍门。
“这是21世纪了,上门拜访前不先打电话联系联系,也得放只信鸽嘛。”韩贝兴师问罪:“找不到这人,本少爷满可以报个广西七日游玩一玩了。”
卫金钩没搭理他的冷嘲热讽,往后退了几步,“踹开门,我们进去看看。”
韩贝正要点头默许,木门拖着“吱呀呀”的怪叫从里面打开了,夏日刺眼的阳光一下子照进yīn暗的房间里,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暴露在阳光中。
韩贝大骇,跳着往旁边一躲,条件反shè想去摸小腿上的匕首;卫金钩也是受惊不小,但反应迅速,立即摁住韩贝的肩膀,不可思议地小声问:“阿茂?”
那个叫阿茂的云南人枯瘦干瘪,目无光芒,虚弱已极,最为可怕的是,他的皮肤布满巴掌大小的红斑,远看像胎记,认真看才发现是密密麻麻的小ròu粒形成一片一片的红斑,有些ròu粒溃烂流脓,头发眉毛所剩无几,与鬼无异。
卫金钩结结巴巴地问:“阿茂,你,你这是怎,怎么了?”
阿茂引两人到屋里坐,房里没有窗户,yīn暗浑浊,鬼气森森地笼罩着令人作呕的酸臭,比那菜市场还让人无法忍受千万分,好像每一寸空气里都漂浮着可怕的病dú。
韩贝不敢坐,也不敢动屋里的任何家具,仍旧忍不住掏出了帕子遮掩口鼻。都说人算不如天算,他与卫金钩精心设计的哄骗一句也没派上用场,阿茂用晦涩难懂的汉语,声泪俱下地倒苦水:“……都怨那副帛画……”
阿茂说,他是一个人干这活计,挖到陪葬坑,宝贝再多,能带走的东西也有限,所以常封起盗洞,下次再来取。而他发现那个墓有两、三年了,一直无从下手,那墓似乎裹在铜墙铁壁之中,用洛阳铲探下去屡屡受阻,挖盗洞处处碰壁,摸不到入口,他不敢动用zhàyào,怕动静太大引起关注。上个月他又摸到那处,轻轻松松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