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皮沟的每一间茅屋,都在欢呼。这呼声经久不息,虽然剑波挥了几次手,但终不能停止群众波涛般的欢呼。 有些老年人和fù女瞅着年轻的剑波,看着满车的粮米,流下了眼泪,呼声渐渐低沉,它被群众感激的热泪所代替。 张大山、李勇奇在剑波的背后高声喊道: “乡亲们,还有呢!还有呢!” 少剑波接着这刚刚静下来的声音道:“政府和战士们还给我们募集了一百件棉袄,二百条棉裤!” 又是一阵暴风雨般的呼喊,人们把小分队战士和刚来的郭奎武班的战士抬了起来,向空中连抛带举。 “现在!”少剑波尽量提高他清脆的嗓音,“工友们!现在,我们决定粮食按大人每人一百二十斤,小孩每人五十斤分配,足够两个月用的。” “满够,满够,这么多呀!……” “衣服是不足的,我们只得这样决定,每个能上山劳动的大人每人一整套,连棉裤加棉袄,剩下的按人口平分,先给最困难的。” “完全赞成!” 少剑波又讲道:“党和政府为了让我们过个好年,还给咱们捎来点年礼,全屯不分男女老少,每人还能分五斤白面,七斤大米,这些是三万斤以外的。” 群众中又是一阵狂跳,有的小伙子们喊道:“比俺亲娘照顾的还周到……” “工友们!”少剑波把信装进衣袋里,“我们的生活是靠劳动,不能单靠政府救济,现在党和政府,和全国人民正在肩负着消灭蒋介石反动集团的战争重担,所有的人力物力,应大力支援战争,所以不能永远的救济下去。我们需要拿出力气自己生产。工友们,现在城里正缺柈子,缺皮子,因此我们应马上行动起来,劈柈子,打野物,运到城里,换回粮食,上级来信说,柈子和皮子,有多少,要多少,政府完全包下。” “我们有得是力气,我们可以把山上的财宝,全部搬到城里。”群众挺着胸脯,抖动着自己肩膀。 “别***先说大话!” 李勇奇显然有些生气,额角上跳起两条青筋,脖子也胀得通红。“这两年咱夹皮沟差一点都饿死,这是我们没有力气吗?不是的,全是王八cāo的guó mín dǎng座山雕给抢的。我们为什么苦?我们为什么穷?穷根在哪里?” 他愈说愈愤怒,他那拳头挥动的把空气都打出响来。“你们说,你们说!……” “这还用说!”群众一阵怒吼,“全是guó mín dǎng反动派、座山雕给抢的。王八cāo的再来,拿棒子也把狗娘养的砸烂它!” “对啦!”少剑波兴奋地喊道,“guó mín dǎng,座山雕,抢走了我们的东西,奇坏了我们的劳动,下了我们的qiāng,要想饿死我们。现在政府发来了粮,救活了我们,又给我们开辟了劳动生产的大道,因此我们要好好的保护粮米,保护家园,保护我们的劳动……” “我们要求先除祸根!” 群众的激奋情绪,冲断了剑波的讲话,“能不能发qiāng? 二○三首长。有了qiāng,我们进山像打野猪一样打死那些狗杂种。” 李勇奇的眉头皱了两皱,好像勾气了他满腹的愤怒和埋怨,拉开他轰雷似的喉咙,“别学麻雀瞎喳喳,一听qiāng响就散伙,从前咱们屯被座山雕下了qiāng,还不都是咱们的心不齐,抱不住团,有的人是属老鼠的,看到一点东西就想去吃香的,结果被王八cāo的夹上了耗子夹;有的人是属兔子的,一听见吓唬,什么都不管,撒腿就跑,***没点硬骨头。许多事叫人伤心,经不起吓唬,也经不欺骗。上级再发了qiāng,谁要装***兔子,谁就不是人!” “放心吧!李大叔!” 一些小青年高举着拳头,“谁再装尿泡的立时先毙了他!” 少剑波看着这群从苦难中爬出来的刚强的人,和听到他们粗鲁的誓言,内心不胜喜悦。他拍了一下李勇奇绷得紧紧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