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女人因迷信而不相信科学呢? 或者这里面还另外有文章?”可是这些问题少剑波目前一时还不能得出结论,于是他转了话头,很客气地向女人和老道说: “您既然愿求道,不愿求医,那么孩子的病还请这位道长给治吧,我们不勉强。现在我们还是谈谈那个我们追查的人吧。” 老道装做没听见一样,望着门外的落雪,用左脚的脚尖不住的拍打着地板。 “道长,”少剑波把声音放高了一些,“我们所追查的那个人,确实是进庙来了。” 老道十分肯定地答道: “庙内除我师徒二人,和这位太太以外,再无别人。今天我们诵经终日,根本没有见到什么人进来。善地不进凶人,我这庙里从来就没有过这等事。” “我们眼看着他进来的,”杨子荣很温和地向老道证实着,“也许他穿庙而过。” 老道冷笑一声不语。 “没出去,”孙达得急躁起来,“四下一点走出去的踪迹也没有,还是藏在庙里。” “那你们搜好啦,为什么平白无故污损贫道的清名?” “我们绝不是这个意思,”少剑波对着这个打反攻的老道解释,“那个人与您无关,我们人民解放军的职责,是保护人民,消灭杀人抢掠的匪徒。我们追踪到这里,所以要向您询问,是请您帮忙。” 老道洋洋不睬的,离开了太师椅子,撩一撩道袍,轻迈方步,手捻着漆黑发亮的数珠,拉长嗓音道: “贫道是脱离红尘之人,凡世之事,概不过问。且道者,以善为本,喜人间之亲善,恶人间之刀qiāng,爱护生灵,普渡众生,才能成其正果。” “是的,”少剑波道,“你既然知道这些,就应当帮助我们剿除那些屠害生灵的罪魁祸首,杀人抢掠的匪徒,我们追踪的这个人,正是一个今天早上刚杀过人的凶犯。” 老道一听,他的眼睛翻了两翻,可是马上又平静下来,哼了一声,点了几下头,冷笑道: “耳听是虚,眼见为实,他杀没杀人我没有看见。贫道未亲眼过目,素不听信人言。” 少剑波本想拿出那只血手套,可是思想上又立即转了一弯,心想:“这件杀人案现在还是个谜,这个老道的言语神态又十分可疑,如果拿出来,他一看是人民解放军的军用手套,叫他抓住了口实,让他反咬一口,那就更加麻烦了。”因此他确定向这个老道斗一斗智,不能争取他,也要利用他。少剑波站起身来,表现出一副严正的表情道: “我们是人民的武装,向来不曾逮捕好人的。” 老道的样子更加jiān猾,哼了哼鼻子,“为人都要活着,活着就要吃饭,他是匪不是匪我不知道,自古道:‘胜者王侯败者贼’,古今一理,你骂他是匪,他说你是盗,孰匪孰盗,都与我道门无关,道教创立数千载,改朝换代,却换不了道。我们道门弟子,数千年如一日,道家庙堂,亿万座同一家。” 少剑波抓住老道的话题,便想引一引老道再多谈一些,想利用一下他言多有失。 “人民吃饭,是靠自己的双手劳动,这是最高尚,最伟大。 地主恶霸的享受,是靠剥削压迫穷人。现在人民翻了身,向他们要回了自己的土地,而这些地主恶霸纠集豢养着的一些杀人抢掠的匪徒,充当他们的爪牙,来残害人民。今天是人民的朝代,人民的天下,所以人民要惩办这些杀人的凶犯,抢掠的强盗。我们所捕捉的这个凶犯,他就是犯了国法,屠杀人民的罪人,我们依法来捕捉他。” 老道狡猾地冷笑了一下,“谈到这里,很对不起,我们不是来什么舌战,请您尊重我们的道规,贫道自出家以来,从不惹事生非,素不杀生,您身负国任,我肩担道规,最好是各不相扰。”他停了一停,自言自语地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可是他的屠刀还没放下呀!并且已经拿进您的庙堂来了!”少剑波抓住了他的话尾,又攻了一句。 老道自己感到失口,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