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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已经说过了,我什么都不需要,现在我只需要行动的时机!懂吗?行动的时机!”    白茹含羞带笑地从衣袋里抓出一把松籽,嘟噜着:“怪脾气,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改。”说着把松籽放到桌面上的地图上。    “哎!往哪放?往哪放?你好不好别麻烦我?”    白茹一看自己放错了地方,一吐舌头,赶紧从衣袋里掏出雪白的小手帕,铺在炕席上把松籽盛在里面。    “怎么样?麻烦完了吧?”    白茹不作声,只是心里想:“任你怎么厉害我也不怕!”她笑眯眯地打着松明灯上的炭渣。    剑波扯起了白茹放在炕上的小手帕,松籽哗地散在炕席上。他压低声音道:    “谢谢你!白茹同志。手帕拿去,快开娱乐会去。”    白茹睁着她那不悦的大眼睛。“这句话是多么冷啊!”她想着,“刚才的训斥,要比这一句好听几万倍。”她的眼里好像要流泪,怏怏地接过手帕,慢慢地转着身。    看着白茹的这副表情,剑波内心顿时感到自己对这个欢乐热情的小女兵太不礼貌,便想摘出白茹心中的委屈。当她不愉快的步子刚要迈出门坎时,剑波带着抱歉的微笑叫了一声:    “回来!”    白茹慢慢转回身来,泪汪汪的两只眼睛看了一下剑波,又低下头。    “生气吗?嗯?”剑波微笑着。    “生气!”白茹小嘴一噘,头一扭。    “生气!生气!”剑波用这样的声音和字句来安慰她,“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气!看看你!小辫子都跑掉了,像个什么兵,披头散发的!”剑波紧盯着他眼前这满头蓬松的黑发环抱着绯红润嫩的脸腮。    白茹好像被这几句话驱走了清冷似的,含羞带笑望了一下剑波,她又一次看到剑波对她放出特有的眼神。剑波看着她,发出十分温柔的音调:    “快!扎好小辫子!别人都不在,你快到会场,听话!不然会引起……”剑波中断了他的这句话,又急促地说声:“快去!快去!”因为他突然察觉了自己的心情和声调,与目前的环境有点不协调。他想:“这是什么时候,允许我对一个女同志这样温情。”    白茹走在去小分队娱乐会场的路上。她想呀想呀:“快去吧!扎好小辫子,别人都不在,不然会引起……”她的心马上又泛起了浪花。    “‘会引起……’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他怕引起同志们对他有意见吗?他怕让同志们知道不好意思吗?难道他真的对我有……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该多好哇!”    可是她的心忽然又沉下去。    “不!不对!这话还可能是另一种意思,他可能是想说:    ‘这会引起同志们对我的误解。    ’如果是这样,那他是不爱我,他看不起我。”    她热一阵冷一阵,猜测着剑波没说完的下半句。她想了一整夜,白天又在呆想着……

    第一○回 雪地追踪

    腊月严冬,云层密布,狂风卷着雪头,呼啸着,翻滚着,遮天盖地而来。飞舞的雪粉,来往冲撞,不知它是揭地而起,还是倾天而降,整个世界混混沌沌皑皑茫茫,大地和太空被雪混成了一体。    一铺关东山式的四合大炕上,坐着小分队的全体队员。栾超家站在四合大炕围着的地中央,右手拿着一把乌拉草,左手拿一只新靰鞡,口讲手比划,教给战士们,怎样絮草,怎样捶草,怎样穿法,防止什么毛病。    战士们边听边仿,兴致勃勃地学着穿上自己这双关东山式的雪原上的新鞋履。有的在说笑着:    “关东山,三桩宝:人参、貂皮、乌拉草。这遭可见实面了。”    “穿双靰鞡得费半点钟,比从前小媳fù包脚还费工。”    刘勋苍穿好了,从大炕上一个高蹦到地中央,跳了又跳,“嘿!真得劲,软软柔柔暖暖和和的,又轻快,又自在。”    “这是咱们关东山的特产,天下独一份。”栾超家骄傲地向刘勋苍开着玩笑,“天津卫找不到吧,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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