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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了北京站,我迎着首都的旭日和清风,下了车。我要面对新的生活了,心情出奇地好。

    在出站口时,我突然被一个身影震住了。那个男人,那个坐在我对面的男人,那个早在十几站前就下了车的男人,正背着他的两个大包在人群中吃力地往前挤。

    我的心被他的身影牵了一下。我想,当时他一定没有下车而是去了另一节车厢。我跟在他的身后,听见他正在打听人才市场怎么走。

    原来,他和我一样,都是在路上苦苦跋涉的人;不一样的是,在路上,他带着一颗善解人意又与人为善的心,而我没有。

    我不知道,我把心丢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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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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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京打工时,我们的主管是我的老乡。由于在经理面前他是一个“红人”,我们人人都对他敬畏三分。甚至,在他的霸道面前,我们都可以放弃自己的利益而忍气吞声。

    出门靠朋友,虽有一肚子的意见,却只能憋着。有时,我甚至尽献谄媚之能事,只为保住自己当时小组长的饭碗。

    有一次,我打饭回来,听见他对他的几个铁哥们唠叨说:“阿亮这小子,竟然给了我一个巴掌。”

    主管一直与阿亮有嫌隙,常常设计捉弄他,这我是知道的。

    当时,传闻说主管马上要升为经营厂长,所以为了讨好他,在他上任之后能升我为主管,我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义愤填膺地对主管说:“那小子真是活腻了,我早就对他看不顺眼了……”说着我cāo起旁边一根铁棍,出了门。

    在门口,主管拉住了我,“干什么,你?”“找阿亮那小子算账。”“算什么账?”“他不是扇了你一巴掌吗?”

    刚刚紧张的空气,顿时被主管的仰天长笑驱散得无影无踪。

    “哪跟哪呀,你!我是说,他买了一副巴掌(家乡语,专指厚手套),我看中了,他却不舍得,说一人一个巴掌。所以他就送我了一个。”

    我尴尬地怔在原地,像真的被谁扇了一巴掌,脸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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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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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电话铃骤响,我披衣抓起话筒,一个凄凉的声音似从一片蛮荒传来——我想回家。接着密密匝匝的啜泣飘dàng在这深夜的空寂中。

    许久,我才辨清,打电话的是两年前远赴广州的好友。

    那一刻,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时间慢慢地流动,牵扯着彼此的神经,也牵扯出一种距离的概念。是啊,他与我,与家乡,隔着千山万水啊!

    当我挂上电话,独对一屋的冷清,我幸福地把自己抱紧——在这样一个孤独的夜里,我仅用一只耳朵就可以盛放一个游子满满的思念啊!

    也许,距离可以阻隔眼睛与眼睛的重逢,却无法拦挡心灵与心灵的对望。

    回家,天涯远不过咫尺。

    还有另一个朋友的故事。

    他与一个女孩相恋了一年后就走向了红地毯。然而,最初的激情与浪漫却被生活的平淡慢慢消磨。早晨,他睡眼惺忪地蜷卧在床上的时候,她已起身做好早餐。用完餐,给他整理好穿戴,目送他从窗口闪过。晚上,又买菜,做饭,一切井然有序。他一直无忧无虑,处之自若。他以为这一切的重复平淡是他心头的乌云,驱之不散。然而他错了,爱的阳光在那次他出差分别半个月之后穿越层层迷雾,直抵他灵魂的深处。

    东北冰天雪地的天气里,他想起了家的温馨。在他眼里,妻子以前的琐碎家务如今成了他的棘手事——饭不会做,领带不会打,衣服洗不净。他笑了,原来自己竟然这么笨。其实,他真正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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